“谢无道,我开头,你压尾。”江戈郑重地对谢无道说。
“好。”
江戈深吸一口气:“这一次,我先来,你们记住一点,上了桥的我可能就不再是我,而是伥鬼伪装成来骗你们的,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不要回应。”
谢无道平静道:“明白的,等下如果谁敢应声,我就把他的下巴卸下来。”
“还有一点,”谢无道面色凝重,“江戈,我们甚至无法定下声音或者光影的暗号,因为伥鬼就在这里,他也会模仿。”
江戈的眉头皱得极深:“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我上了桥,我们就失去了所有的沟通方式。”
丧服伥鬼“游戏开始”的催促声,疯狂又快速地响起。
没办法了——
“谢无道,我先开始游戏,边玩边想办法。”
“好。”
江戈走到那吊桥之前,屏住呼吸聆听着。
左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江戈走到了吊桥靠右边的木板上。
左方又响一声,江戈在右方前行一步。
声响换到了右方,江戈下一步踏上了左边的木板。
所有玩家屏住呼吸看着,生怕江戈踏错一步。
而就在他走出十几步之后,那声响明明在左边,江戈却果断地踏上了左边的木板。
宋河忍不住了,刚要开口,就被谢无道捂住了嘴。
谢无道对他轻轻摇头,宋河猛然醒悟,坚定地对他点了点头。
真正的江戈绝对不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
“江戈”一脚踏空,呼呵一声,急忙抓住吊桥的绳索。
“快来一个人,拉我一把!”那“江戈”急吼吼地喊道。
这吊桥的规则很明确,只能通过一人,且大家都相信江戈的水平。
因此,无人应声。
那“江戈”叫了几声,发现无人理会,悻悻地自己爬上了吊桥,沉默地走进了那迷蒙的雨雾之中。
一分钟后,那“江戈”喊道:“你们能听到吗?”
依旧无人作声。
如果不确定眼前的江戈真假,那么如何判定前一人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里似乎是一个悖论。
宋河指了指吊桥,用眼神询问谢无道自己能不能出发。
谢无道蹙眉摇摇头。
在无法确定当前自称“江戈”的人是否是真的江戈的情况下,如何判断前一个人已经安全到达吊桥的另一端?
因为如果无法确认前一个人已经离开吊桥,那么下一个人出发可能会导致桥上同时有两个人,违反“一次只能通过一人”的规则。
若桥上的另一人还在,那么两人都会面临“必死”的结局。
那么,现在需要一种方法,来判定桥上是否有人。
可问题是,伥鬼的能力就是变成熟悉的人。
所以,这个问题的核心,又变成了怎么识别出伥鬼和玩家。
该死,这个游戏偏偏设计不能应声,堵上了玩家通过询问核对彼此身份的方法。
谢无道挡在桥前,其他人看着谢无道凝重的神情,没人敢上前,他们很快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桥那边的“江戈”不满地催促道:“你们倒是快点啊,别耽误时间!”
谢无道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他设身处地,把自己代入到江戈的身份上去想。
现在他已经走在桥上,或者快走到了桥的尽头。
他或许也会看到、听到伥鬼的迷惑,比如看到有玩家冒然上桥……但江戈一定不会相信,他会维持理性,沉稳地向前。
同时江戈也会和自己想到一样的问题,如果他到达终点,怎么通知谢无道呢?
他的信息会和伥鬼的错误信息混在一起,那么谢无道该相信哪一种?
他面临的问题,是如何传递给谢无道一个谢无道能判定为绝对真实的信息。
谢无道这一方,本质上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只能等江戈的信息。
谢无道在空中写了“等”字,其他玩家纷纷点头。
几分钟后,一只木头竹蜻蜓携带着一块衣服碎片,从吊桥那边的迷雾中飞了过来,落在了谢无道手中。
只见那衣服碎片上,画着一张抽象至极的画,谢无道在认出的那一秒,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上面是一只秃了半个翅膀的老鹰,另一只翅膀上羽毛丰满。
这是血龙之地的江戈。
这肯定是真江戈发的了,也只有他到了吊桥的尽头,才有时间发这种信息。
谢无道开口说道:“可以了,他已经到了吊桥尽头,江戈非常会玩,我们不能提前约定任何信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