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叨扰了。”
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虞岁音。
他那双眼睛,没有了紫瞳的神秘感,倒是多了几分郁厌,像那荒芜几载的枯井。
生得也是真好看,不说勾人魂,也胜比风流之地的那些美色,不愧是花妖。
虞岁音向来对好看的人温柔以待。
于是在接回脱臼的手,回府路上时,自告奋勇的拉着金衍御剑同程。
美名其曰,金公子伤重,御不了剑。
实则,妖御风飞行不需要依靠灵器,虞岁音这么做,也是为了替他遮掩。
金衍欣然接受。
等到了府邸,还没回院,枉虚城的来使便迎了上来。
虞岁音这右眼皮直跳,只见那人当堂向虞康跪下,“枉虚城,求助虞家。”
“求虞家主救命。”
虞康吓一大跳,连忙将人扶起来,“起来说,我虞家定竭力相助。”
“狱罪渊逃出来的妖孽,已将我城杀的,再无还手之力,城主府,已然血流成河,城主用最后一丝灵力将我送出了,让我求助其余城池,自己却......”
声音戛然,硕硕泪珠落下,复又哽咽道:“胄、凌两城忙着处理狱罪渊之事,实在自顾不暇啊。”
“求虞家主救命!”
虞岁音皱眉,“这些妖齐聚攻下一城,看来是有计划的攻夺,拿下枉虚,下一城,怕是离他最近的胄城。”
这些妖被封千年,对伏妖师深恶痛绝,一朝自由,自是要举族报仇。
“叔父,我和阿兄兵分两路,我带人去枉虚,阿兄带人去胄城,你留在无量城,我怕他们另有计划。”
毕竟,想要入境,只有攻下无量城,只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你刚受了伤,我去枉虚城,你去胄城守着。”
“阿兄你莫要与我争,我受的是些轻伤,何况枉虚城已被攻下,他们肯定在商量着怎么攻邻城,我去只是为了搜救被困的伏妖师。”
“可......”
“哎呀,你在胄城,若是无量城和凌城出了事,也好第一时间相助。”
说罢,不等他再说什么,兀自吩咐身旁管家,“管家,你去将弟子聚集起来,挑些擅长逃命的跟着我,不多,二十人就够了,其余人留下由家主分配。”
等集齐了人,虞康却不见踪影,来不及道别,只得提剑走人。
与金衍擦身而过时,她倏地顿住,金衍也是妖,若是他做了无量城内应......
思及此,虞岁音猛然转身,笑眯眯道:“金公子,您修为了得,待在这虞府岂不屈才?何不与我同路,拼得一身作为,好为家里争光耀祖。”
金衍挑眉,虞岁音看着飒漫,实则心思细腻谨慎,可不是个好忽悠的。
罢了,总不过就是走一趟,无量城若出事,也能洗清嫌疑。
何况,余光扫了一眼西苑那条石路,那是虞岁音阁房的方向。
不着痕迹一笑,“荣幸之至。”
虞岁音有些惊讶,金衍受伤严重,如今对他帮助最大的是她院子里的灵草,若在那里打坐修行,假以时日,伤定能大好。
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着实始料未及,她还准备了好一番说辞。
“阿音!”正要离开,虞康便急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把泛着绯色光芒的剑。
光看剑鞘便能看出,这是一把好剑。
虞康走过来,像是托付一件重要的东西,双手握着剑鞘举在她面前,眼里似有泪花潋滟,“这是你父亲为你十岁生辰专门入境为你寻的上好材料而铸。”
“赐名,初宁。”
虞岁音沉默着接过,但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此刻的镇定。
剑鞘很漂亮,绯色底色上篆刻着花朵,有许多虞岁音都不认识,只听虞康道:“这是你母亲还在境内游历时,画下的一百零八朵花。”
唯独剑柄上,来来回回就刻了那么一朵,甚有部分叶片,像一张张有圆齿的贝壳。
这花虞岁音认出来了,是谷鸢尾,幼时母亲同她说过,这是她与父亲第一次见面时的羁绊。
所以母亲种了满院子谷鸢尾。
十岁生辰,恰是父母的忌日,所以叔父才不愿将剑交给她,怕她睹物思人。
可就算隔了八年,又何尝不会难过。
这一刻,又仿佛回到了父母入殓那日,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便匆匆下了葬,为此,她还怨了叔父好些时日。
虞康道:“我瞧着这些花丝丝入扣,便没有将剑名刻上。”
初宁初宁,不忘初心,本固邦宁。
“你将她带上,切记,保护好自己。”
“阿音明白,别搞得像我会死外边一样。”
“呸呸呸,避一避谶。”
“好好好,走啦,你们自己也当心些,我总觉得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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