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善知道了。
她原是从这里就开始记恨上毓贵妃了。
真是愚蠢至极！
后宫这么多女人，都争不过一个毓贵妃。
就凭她？
自寻死路。
毓贵妃是当今最得盛宠的女人，听闻她年轻娇嫩，却有一头白发，也被称为白发妖妃。听起来很老，实际只比她们这些秀女大个几岁。
若不是老皇帝命不久矣了，
后宫女人全部跟着一起陨落。
毓妃，怕是还能再享个十年圣宠。
传闻她心计歹毒，还会用妖术致人死地。
宓善眼眸动了动。
她现在最不想碰上的人，就是这个似人似妖的毓贵妃了。
“下一位，慕容绾！”
慕容绾是刑部尚书的女儿，父亲近来也深受皇帝重用。
她长相称不上秀美，挺多算五官端正，但胜在有一股乖巧温婉的气质。
行动时如弱柳扶风，娴静时可闻暗香浮动。
是个气质胜过长相的女人。
最占据优势的，恐怕就数她那娇小玲珑的身材，和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了，精心化妆打扮后，就如一只雪白柔弱的小糯米团子。
比起秦渺渺，风千重那样五官精致大气，明媚鲜妍的样子，是要缺乏几分冲击力。
但只要把握住那份娇小可人的气质，哪怕不能一上来得帝王宠爱，也不至于被埋没。
宓善的推测没错。
慕容绾表演的是一手茶艺和画画。
茶泡好了，还能呈上给皇帝享用。
皇帝点头，喝了她敬的茶，直夸不错。
却没有留用。
只是懒洋洋又放下了茶杯。
多半是因为她的相貌不占优势。
慕容绾清柔的眸子暗了一暗，
但她很懂分寸，很快将坏情绪抹地一干二净。
反倒是皇后，赞了句她的茶清新可口，
画艺也十分了得，看得出来是下了不少功夫。
慕容绾眼底亮起光亮，朝皇后一鞠躬：
“臣女谢皇后娘娘夸赞。臣女的确是练习了许久，只为能给皇上和娘娘献上最好的一面。”
“你倒是个懂事的，有心了，回头本宫让人好好赏你。”
“臣女不敢，这是臣女应该做的，不求任何赏赐。
说句心里话，臣女一直仰慕皇后娘娘，将娘娘当做自己的榜样。
如今能得娘娘一句夸赞，已是千万荣宠，心满意足。”
慕容绾抓住机会，立刻向皇后娘娘表露忠心。
实际上，就是在跟皇后暗示，她想做她的人。
旁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想必皇后娘娘却是心知肚明的，
却只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回应。
“你先下去吧。”
“喏。臣女告退。”
慕容馆有点失落。
她还以为自己都将投诚的暗语递出去了，
皇后娘娘应该会接住，并且在皇上面前帮她美言几句的。
结果却……
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下一位，定芸。”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秀女完成了表演。
皇帝皇后和令皇妃，都有点疲乏了。
渊帝打了个哈欠，懒懒招手，示意一旁的太监上前。
徐宁海将耳朵凑过去。
秀女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大家都面色惊慌，目露不安。
惟有宓善眼眸清亮。
这是要略过了么？
很好，只要皇帝倦了大手一挥，后面的秀女全部落选。
她们还可以自行选择出宫，或是留在这里做个宫女。
“跪！”
秀女们半身匍匐跪倒在地上，
行大礼恭迎帝王亲临。
帝君负手而立，明黄的身影，缓缓穿梭在众秀女之中。
经过夏染雪时，
没停留，径直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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