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帽檐压得更低,快步走上街头。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他抬手拦下,拉开车门迅速坐进后座。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职业性的淡漠:“去哪儿?” 郑建国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去和平路 120 号。” 这是个假地址,是他事先想好的迷惑追踪者的幌子。
车子开动,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郑建国靠在椅背上,眼睛却一刻也没闲着,不断观察着车外的动静。
每一辆从旁边驶过的车辆,每一个在路边停留的行人,都可能是潜在的危险。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手心满是冷汗。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两公里的路程,时间应该足够让那些尾巴跟上来,只要他们现身,他就有机会摆脱。
出租车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当计价器上的数字跳到两公里的时候,郑建国果断地说道:“师傅,就这儿停吧。”
司机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依言将车停下。郑建国付了钱,推开车门,走进了夜色之中。
他步行穿过一片老旧的居民区。这里的房屋破旧不堪,墙壁上的墙皮大片脱落,露出斑驳的水泥,像是岁月刻下的伤痕。
路灯稀稀落落,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不定,投下的影子忽长忽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郑建国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狭窄的巷道中,每一步都踩得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巷道错综复杂,宛如一个巨大的迷宫,他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这是他精心挑选的甩掉尾巴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监控很少,就像是城市里被遗忘的角落,少了那双时刻注视的 “眼睛”,他能多几分周旋的余地。
偶尔有居民从他身边走过,他们的眼神里带着好奇和警惕。郑建国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匆匆而过。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些探寻的目光,但他顾不上这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是否有尾巴跟上来。
他丝毫不敢放松,脚步匆匆地朝着城郊约定的废弃工厂赶去。
夜色愈发深沉,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偶尔几颗星星在云缝间闪烁,似是窥视着这黑暗中的一切。
当他远远望见废弃工厂那轮廓时,心猛地一揪,脚步也随之顿住。
他清楚,这里或许是他绝地反击的关键之地,可也极有可能是腐败势力设下的陷阱。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警惕地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对面那栋破败的烂尾楼上。那楼像是被岁月狠狠啃噬过,钢筋裸露在外,如同怪兽的利爪,窗户黑洞洞的,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凝视。
郑建国猫着腰,像一只潜行的野猫,小心翼翼地朝着烂尾楼靠近。每一步踏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他都要先试探一番,生怕发出声响。
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和腐草混合的气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鼻。
好不容易爬上烂尾楼的二楼,他寻了个能清楚俯瞰工厂全貌的角落,藏身于一堆废弃的建筑材料后面。
他微微探出脑袋,眼睛像两台精密的扫描仪,死死地盯着工厂。
工厂大门锈迹斑斑,暗红色的锈迹爬满了铁门,像是干涸的血迹。
大门半掩着,随着夜风的吹拂,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院子里长满了杂草,齐腰高的野草在风中摇曳,仿佛是无数只舞动的幽灵手臂。几间厂房的窗户玻璃碎了大半,空荡荡的窗框像一张张咧开的大嘴,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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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建国的双手紧紧攥着身旁的砖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每一次跳动都带着紧张和不安。
他不断在心里问自己:“真的安全吗?侯亮平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这一切是不是敌人的圈套?”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个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十分钟过去了,工厂里没有任何异常,可他依然不敢放松。十五分钟,他的双腿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麻木,但他咬着牙忍着。
终于,二十分钟过去了。郑建国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他再次仔细地扫视了一遍工厂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影,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应该安全了,是时候行动了。”
他从藏身之处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睛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像一只轻盈的猎豹,悄悄地从烂尾楼下来,朝着工厂靠近。
郑建国小心翼翼地迈进工厂院子,脚下的杂草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时刻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周围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混合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呛得他微微皱了皱鼻子。
突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极轻,若有若无,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郑建国的心上。
他浑身瞬间绷紧,肌肉僵硬得如同石头。
本能地,他的手迅速摸向腰间,那里曾藏着他的防身武器,尽管此刻已不复存在,但这个动作已然成为他在危险时刻的条件反射。
郑建国缓缓转过身,眼睛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的心跳急剧加速,每一次跳动都仿佛要冲破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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