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自家门口,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掏出钥匙轻轻插入锁孔。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门缓缓打开,他侧身进入屋内,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一进屋,郑建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快步走到窗户边,将厚重的窗帘紧紧拉上。
那窗帘是深蓝色的,质地厚实,拉上之后,房间瞬间被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仿佛与外界隔绝开来。
他不想让一丝光线透出去,以免被外面的人察觉到屋内的动静。
确认房间安全无虞后,郑建国紧绷的神经总算稍稍放松了一些。肚子适时地发出一阵咕噜声,提醒着他已经奔波了许久,该补充些能量了。
他走到简易的小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桶泡面。那泡面的包装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微微翘起,像是陪伴他历经了无数风雨。
他撕开泡面桶的盖子,将调料包依次倒进去,滚烫的热水从水壶里倾泻而下,瞬间升腾起一股带着浓郁香料味的热气。
他静静地等待着泡面泡熟,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放在一旁的保温箱,里面装着那些至关重要的资料。
简单吃过泡面,郑建国顾不上收拾碗筷,径直将保温箱里的资料小心翼翼地铺在茶几上。茶几表面有些划痕,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资料纸张参差不齐地摊开,仿佛是一幅等待他去解读的神秘地图。他坐进那把有些破旧的沙发里,沙发凹陷下去,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
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而坚定,手指轻轻摩挲着资料的边缘,像是在和这些线索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很快,他的注意力被资料中关于张明的部分吸引住了。原来张明名下有个建材公司,专门给村里供应建筑材料。
郑建国正沉浸在对张明建材公司的资料分析中,思绪如乱麻般交织,试图理出一条清晰的线索。突然,一阵轻微却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他瞬间警觉起来,手本能地摸向藏在身边的防身器具,眼神锐利地盯着门口,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是我,候亮平。” 门外传来熟悉而沉稳的声音。郑建国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他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确认是候亮平后,迅速打开了门。
候亮平走进屋内,他身材挺拔,面容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正义的光芒。他的脚步匆匆,风尘仆仆,显然是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来。
“情况怎么样?” 候亮平一边脱外套一边急切地问道。
郑建国指了指茶几上摊开的资料,说道:“我发现张明名下的建材公司有很大问题,专门给村里供应建筑材料,可其中似乎藏着猫腻。”
候亮平走到茶几旁,目光迅速扫过那些资料,眉头也随之紧紧皱起。“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这个公司很可能是腐败链条中的重要一环。”
他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那是他在赶来的路上收集到的关于该建材公司的最新账目资料。
两人顾不上休息,立刻凑到一起仔细研究起来。灯光下,他们的神情专注而严肃,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交易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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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账目显示大量资金往来,各种收支款项让人眼花缭乱。然而,当他们将这些资金往来与实际业务量进行对比时,问题立刻凸显出来。实际业务量根本对不上那些庞大的资金流动,就像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基础与表象严重不符。
“这明显是有问题的,这么多资金进进出出,可实际业务根本消化不了,钱都去哪儿了?”
郑建国的手指用力点着账目上的数字,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时钟的指针缓缓走向凌晨两点,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
安全屋内,郑建国和候亮平刚刚结束了对建材公司账目资料的紧张研究,疲惫像潮水一般袭来,但他们仍不敢有丝毫懈怠。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只偶尔能听到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两人轻轻的交谈声。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那脚步声很轻,像是刻意放轻了脚步,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郑建国的心上。
他的神经瞬间紧绷,睡意全无,心脏也猛地加速跳动。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立刻意识到可能有危险正在逼近。
郑建国迅速伸手关掉台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向门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他的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耳朵仔细捕捉着楼道里的每一丝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终于走到门边,他缓缓蹲下身子,眼睛凑近猫眼向外看去。此时,走廊灯不知什么时候坏了,原本明亮的走廊变得昏暗阴森,像一条深邃的黑洞。
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停在隔壁门前。那黑影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郑建国努力瞪大了眼睛,试图从那模糊的轮廓中分辨出更多的信息,但除了一个大致的人形外,什么也看不清。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是敌人追踪到了这里,准备对他们下手?还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夜归人?
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他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候亮平,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楼道里有情况,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