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是指?”谢缨神色微讶,貌似真的一副清清白白的模样。
姜夕踢了他面前的桌子一角,用行动表示今天自己非要知道不可,“你怎么和他解释,我的身份。”
桌子传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颤抖,连茶水的涟漪都未荡起。姜夕的力度和她本人一样,都软乎乎俏生生的,没有任何攻击力。
谢缨支着下巴,“本王同太守说,你是本王自幼相识的……奶娘……”
姜夕默默伸手拿住了杯子,可下一秒,就被一只大掌单手扣住。
谢缨的掌心压在了杯口,姜夕扣了扣,没扣动,随放弃了这个想法。
谢缨:“奶娘的女儿,青梅竹马,欲以王妃之位聘之。所以,你等同于本王的地位,必定要保护好。”
“怎么,六公主刚才是打算拿水泼本王么?”
姜夕斜眼看着她,难道自己表现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谢缨笑眯眯地望着她,将茶盏抵至自己的唇边,“似有幽香,好茶。”
姜夕后退两步,一向鲜少出现情绪变化的脸蛋上露出了即为强烈的嫌弃之色。
好恶心,就好像她打算给人一巴掌,结果被反手抓住啄了一下。
谢缨见状,笑得开怀,身为淮阳王的威严散去不少,又多了几分的肆意的少年意气。
“好了,时候不早了,本王要研读近日有关疫病的所有卷宗,六公主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还不等谢缨客套完,姜夕就交底抹油,一下子溜到了门外,只留给他一个无情的背影。
谢缨哑然失笑,随即拿起手边的一份卷宗看起。
忽然,本该被关上的大门又被推开了一小条缝隙,露出姜夕的一双眼睛,乌溜溜地盯着他。
“早些休息。”
轻飘飘的声音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不多时就被虫鸣声取代。
可过了很久很久,烛火突然爆出几声噼里啪啦的声响,谢缨才恍然回神,低眉瞧着不曾翻动的书页,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笑意。
偶尔六公主对人好起来……可真是要人命啊。
*
谢缨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了所有有关疫病的卷宗,又不等会诊的太医歇息,马不停蹄地将人召到太守府询问他们对此次疫病的看法。
如今亲临现场,又经过了大半天的劳碌,太医已经确定了此次爆发的的确是疫病无疑。
谢缨轻叹一口气,“这正是本王不愿见到的结果,但事已至此,尔等有何高见。”
几位太医之间沉默了良久,其中一人挺身而出,道:“王爷,季春行夏令,则民多疾疫,这瘟疫一年四季都有可能发生,乃是无根无源的“非时之气”,按照以往的法子,应当将患病者与常人分隔开,施一药汤服用,若能康复,再观察些时日即可,那边只能焚尸了。”
忙碌了一夜,谢缨不必这些太医轻松多少,他此时闭目养神,谁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在暗自怀疑——淮阳王是否直接睡过去了?
可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大不敬的猜测,“本王审阅近日有关疫病的卷宗,这场疫病已经吞没了逐城,渭城,巴水三大城,再到如今的牧云州,它们之间的地势一路向西,这其中是否能够找出疫病最先爆发的源头?”
太医应答:“按理说,应当可以。”
得到了专业人士的肯定,谢缨立刻规划好了下一步,又问道:“如今你们布施的汤药能够起几成的效用?”
这话可不好答。
五位太医之间虽然没有交流,但谁都知道彼此的心思,说能完全起效……他们连自己都骗不过,但这药效说低了,恐怕会使得淮阳王质疑他们的医术。
斟酌良久,他们才答道:“如今的方子是京城贵人们服用的,药材珍稀,而面对如此大规模的流民,我等改进了一下方子,药效虽弱,却能救不少人。再者,其实也并非没有完美应对的法子,只是……这场疫病来的不是时候。”
“本王洗耳恭听。”
太医继续:“《医术经》有言,三月茵陈四月蒿,这茵陈便是青蒿的幼芽,似乎对疫病有奇效,虽然有部分人服用之后死去,但总体来说是一味良药,只可惜如今正值酷夏,茵陈难寻,这也是老夫为何说‘不是时候’。”
青蒿么。
谢缨垂下眼帘,早在出发前,自己便给贺朝东送去了信件,乌岐的女医大概带着那样名为‘青蒿素’的神药出发了,只是乌岐离西地路途遥远,又是数量如此之多的女子,在这个流民众多的乱世,进程缓慢。
但愿来得及。
但除了找到治疗的药物之外,谢缨还记得在乌岐时贺朝东提到过的——最重要的,是断其根源。
恐怕还得好好处理那些尸体。
……
谢缨一夜卫眠。
姜夕也是。
大半夜的,外边依旧灯火通明,虽然不直接照入她所居住的房屋内,但正因为夜晚格外寂静,谢缨那边弄出来的动静就格外刺耳。
姜夕不解,自己一向睡眠质量极佳,也没有认床的习惯,为何会失眠。
姜夕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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