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微沉,小公主的手段倒是狠毒。
如此看来,当初只扔她去喂狼,倒是显得仁慈了不少。
朝思暮的眸色愈加幽深,心底对晁怜的恨意更是沉重。
她本是怨气凝聚成的一具行尸,从未有过凡人的感情。
未曾有过期盼,更未曾有过怨恨,晁怜将她从死人堆里带回来,整日黏着她,时长跟她诉说一些凡俗之事。
赋予她从未有过的情感,让她觉得这世间,除去枯燥的怨念,还有一些值得期盼的事物。
在这宫中的寥寥数载是她降世以来最值得回顾的时光。
可晁怜并非良人,而是极致的虚伪,毁了一切期盼。
黄昏照应在凄冷的宫墙上,显出几分孤寂。
“你手怎么了?”
晁怜从主殿寻到偏殿,推开那道尘封以久的木门,入眼便是朝思暮拿着银针在缝合血淋淋的右手,一时惊愕,忍不住出声。
受到怨念反噬,这具躯体受伤以后恢复极慢,不得不处理一下。
朝思暮拿着银针与骨线,穿过被撕裂的皮肤,一点点缝合,没想到想这时晁怜会过来。
苍白的肌肤和红色的骨线交融,格外刺眼。
“别缝了,我去给你叫太医。”
晁怜握住朝思暮拿针的那只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急躁。
“你这是在担心我?”
银针穿透皮肉带着骨线穿过是何等的痛楚,朝思暮却用刚缝合好的那只手,反握住晁怜,两人贴的极近,不过半扎距离。
晁怜与朝思暮对视,看着对方脸上的调笑,空出的一只手抵在朝思暮的肩膀上,几经用力想将人推开,结果却被拉到了怀里。
朝思暮环抱着晁怜,眉眼间的笑意带着些许轻佻之意。
“还说舍不得我这双手受伤?”
言语间的调戏,晁怜忍不住红了耳尖,脸上的表情却故作镇定的板了起来。
那种感觉像是一只小猫在张牙舞爪,可惜还没能长出尖爪的爪子,软绵绵的在空中挥舞,只会更想让人在欺负的狠些。
朝思暮的手已经抚上了晁怜的后颈,冰凉的指尖在肌肤上游走,感受着其下的温软,分明在笑,眼底的颜色却愈加幽深。
晁怜无奈,挣脱不开朝思暮的禁锢,只得继续被圈在其中,忍着那只手的骚扰,极力克制嗓音中的轻颤,轻声道:“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你若肯救治难民,我便不杀你。”
原本正思量从哪下手比较好的朝思暮,听到晁怜的话,一时间笑意更甚,冰凉的手也钳住那节脆弱的脖颈,声音却骤然冷了下来。
“你想杀我?”
“你可知若我死了,你也会死,你还会杀我吗?”
晁怜自是知晓这点,不过她没有其它能与这人做交易的筹码,只能去赌。
“我本就身患绝症,死不过是迟早的事,但在此之前,我也可以选择先杀了你。”
分明是温软的声音,朝思暮却听出一股寒意,她怎不知晁怜身患绝症,先前并未诊出,究竟是她的疏忽,还是晁怜在骗她。
几乎是一瞬,朝思暮便将晁怜压在身下,看着那双充斥着水雾的眼睛,犹豫了一瞬,随即拉过那节纤细的手腕,指尖搭在那层细腻的肌肤上,重新给晁怜诊脉。
脉象虚无,跳动混乱,确不似常人般平稳,朝思暮忍不住皱眉,再次看向晁怜时的眼神中带了些许复杂的意味。
晁怜不知朝思暮为何会如此看她,像是在恼怒,但她能确定的是,朝思暮已经信了她的话。
其实在来寻朝思暮之前,她吃了一些可以暂时让身体呈现病相的药。
诊完脉,朝思暮一时哑然,沉默的看着晁怜,心口袭来一阵阵钝痛,忽地双手掐住了晁怜的脖子,瞳孔浮现成一片血红,神情似有些癫狂。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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