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有特殊的含义。
“她仍未向我展示她的容颜。”
“这.....也许是因为那人不想引发世子进入青楼的丑闻?听闻那人从不近女色,洁身自好,”
红袖意识到了柳如烟情绪的不对劲,慌忙想要解释,安抚她波折的心情,
“不要想啦,先利用他赎身,后面的事等赎完身再想,”
“姐姐,这不一样。”
“我....我倒是真切地希望过,我希望她是商贾出身,或者,只是普通京城官宦家的子嗣。”
“因为,我的出身就是那般。”
“姐姐还记得妹妹为什么被卖进青楼吗?”
“就是因为当朝权贵,害得我家破人亡。”
“初夜竞拍更是一样,参与者无不是耳熟能详的达官贵人。”
“倘若她只是出身商贾,这样以来,我就足以欺骗我自己,她和那些权贵不一样的同时,她也有资本能救我于水火,”
“——我希望过萧瑾,希望过那位陆公子能赎我。”
柳如烟在内心自白,
〔这个念头曾在我感受到她的温柔后,窥视到她的家境后像野草般疯长,现在却又被她狠狠掐灭。我不是没做过这样的梦,就在刚刚:那人带着银钱,堂堂正正地踏入醉歌楼,替我撕了卖身契,牵起我的手说"跟我走"。可随即,更深的恐惧便攫住了我的心——〕
“但我恐惧萧瑾,恐惧她太高的官位。”
〔镇北王世子,何等尊贵的身份?她若真有心赎我,何必隐瞒姓氏,假作平民?我太清楚那些权贵的把戏——先以温柔作饵,诱她交心,待得手后,再轻飘飘一句"不过玩玩",便能将我彻底打回原形。〕
“我想要她赎我是因为喜欢我,那些对我的温柔里,或许有一分是真的”
“倘若她是无名小卒,她足够这样做。”
“姐姐相信么?王侯将相,不娶妻纳妾,单纯地说只喜欢你一个人?”
柳如烟回首,看向红袖的眼神复杂破碎,
“所以我知道她是镇北王世子的那一瞬间,我真的慌了。我没有像姐姐心里想的那般,对她尊贵的身份感到兴奋,感叹赎身终于有望,”
“我在害怕,我真的止不住地害怕。”
“姐姐知道的,每当我在台上奏乐时,台下那些‘捧场’的贵人们那些贪婪的目光、下流的调笑、暗中较劲的竞价......”
“醉醺醺的叫好,贪婪的视线,污秽的语言,无一不像利刃般划破过我的肌肤,即使他们根本无法一睹我的真容,更无法触碰到我丝毫,但那些下流的调笑仍然刺穿我的耳膜,他们自以为然的打赏,那些银锭砸在台上的声响,比老鸨教训我扇的耳光还更要我痛苦。”
“他们不尊贵吗?御史中丞,礼部侍郎,甚至,门下省侍中。三省长官都来捧我的场了?"
“他们当然尊贵。正因尊贵,才敢用金玉其外的皮囊包裹着腐烂的心,才敢笃定——"柳如烟喉头突然哽住,她痛苦地遮住自己的面庞,"笃定我柳如烟这辈子,注定要跪着接他们施舍的一切。"
“笃定我一辈子逃不掉,笃定我注定会承欢在权贵膝下,笃定我注定无法去得到自由成为我自己,”
"他们连我的真容都未见全,却已用眼神剥光了我的衣裳。"
柳如烟捧起红袖的脸,低声地问,不像是在问红袖,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所以,姐姐,我又该怎么笃定,笃定她真切地喜欢我,能够舍弃镇北王府的名誉,赎一个青楼花魁的身?她比他们更尊贵,因而更危险。”
“十六岁,甚至尚未婚娶,又怎会把名声压在一个风尘女子身上?”
“未来的镇北王,她分明能婚娶名门贵族之女,又怎会看上我这等残花败柳之身?”
“所以我起初在期待,我期待她只是一个家境良好的出身,这样的话,我就有理由劝说我自己,我可以去相信她,她或许是单纯的喜欢我,”
“你知道,那些达官贵人,那些混账,恨不得现在就把我撕碎,彻底........”
柳如烟失声,但她没有哭,她只是倔强地想,倔强的想起自己的心路,
她是看到她手腕上横亘的疤,看到她亲口说自己姓陆,看到她和她同样湿漉漉的眼睛,她努力去牢记的记忆被勾起,她才托付出一点点信任,正因为她和她那么相似,她才会向她倾注她的感情,
“红袖姐姐,你说,她莫不是,莫不是想要来验我的货?”
“看看十日之后被竞拍的我,是否为处子,守宫砂尚在否,容貌姿色可否值那个价钱?”
“到头来,尊贵的王侯将相和他人执绔子弟一同觥筹交错地炫耀,炫耀她是如何获取花魁的信任,再将真心丢弃在地,将看到她缥缈希望破灭的绝望视若蜜糖,炫耀最后即使被她怨恨,也还是如愿以偿地占有了她,更是得到了她的初夜?”
记忆碎片尖锐地扎进胸腔——
初见时,她笨拙地翻墙头,却摔倒在地,衔了一嘴雪粒子的滑稽;她未曾注意到她的姿色,只是一味问着她足上的伤势如何的紧张;她给她排队松开的饴糖,担心送出去后就无法再寻理由去见她,糖蜜在她心里甜到发出的涩苦;她触碰到她的指尖,止不住说的对不起,从脖颈上升到耳尖的酒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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