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少女的声线很轻,但那股音色里的冷调却沉甸甸的。

  邵仪慈见她心有成算,便点到即止:“你的婚事关乎两家核心利益,凡事多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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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练厅里,邵之莺拉琴的状态极为沉浸。

  经过连续两日高强度的练习,乐团的氛围隐隐有微妙的变化。

  慈声的乐手们都很老练,他们能清晰地感知邵之莺的转变与融入,就她刚加入不久的情况而言,她契合的速度很快,专业水平相当过硬。

  就连对她质疑声最大的织田尤香都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半月前,邵之莺毫无征兆地加入慈声,上来就占据大提首席的位置,织田尤香自然是嫌弃的。

  港媒总吹嘘邵之莺师从名家,惊才绝艳。

  可管弦乐团最首要的并非个人造诣,而是均衡与默契。

  邵之莺的履历里乐团经验是零。

  一个毫无经验的乐手,无论独奏多么惊艳,也未必能担得上一个声部的首席。

  搞音乐的人性格大多复杂矛盾,织田尤香也不例外。

  她心有嫌弃,逐渐见了真章,质疑被覆上另一层隐秘的欣赏。

  但她的傲慢依旧高悬着,只要邵之莺还未正式签约,首席的位置她都不可能拱手相让,何况到底还未正式登台。

  邵之莺全然没觉察出同事们态度的转变。

  没有人知晓她极好的状态实则得益于很烂的心情。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她有了一种屏蔽杂念的能力,越是心情恶劣,她拉琴的状态反倒越沉浸,像是躲避在一个无菌的真空环境里。

  她看起来平静、稳定、处变不惊。

  实则却趁着休息的时间,迅速翻查着梁清芷的社交账号。

  ig、脸书、tk,梁清芷社交相当活跃,哪怕只看近几月的内容也太多,她很快就失了耐心。

  能让邵仪慈亲自点她,事情必不是空穴来风。

  直至滑过梁清芷与四妹的合照,指尖微顿,停留了几秒,昨天早晨邵姿琪那番没头没尾的酸话如电光朝露般掠过:

  ——我看二姐的婚结不结得成还两说呢。

  邵姿琪虽与她不合,却也并非无脑浑说的人。

  她无暇迟疑,滑出ig,直接拨下通话。

  时值下午两点,邵姿琪正舒舒服服地睡着午觉,接起电话的音色带着惺忪的呢喃,没有好气:“干嘛呀邵之莺,你见鬼了?”

  邵之莺主动给她打电话,可不是见鬼么。

  “梁清芷为什么会和我订了一模一样的表,你应当知道点什么。”

  邵之莺的口吻很淡,语气并不重,却隔着屏幕透出一股绵里藏针的冷意,邵姿琪莫名紧张起来,却还是强撑着发横:“关我乜事?我又不是sales,你问错人了。”

  “你ig还挂着和她的合照,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邵之莺的字眼不痛不痒,没有戾气,甚至还洇着没有温度的笑意,却像是一片很轻的羽毛,不偏不倚落入邵姿琪耳中,令她抓心挠肝起来。

  她已经困意全无,反驳得很急,有点结巴:“你,你别胡说八道,我ig上po过的人多了去了,我和gia认识没多久,根本不算熟。”

  “这样啊。”邵之莺若有所思地停顿,“今早家姐找过我,提醒我梁家似乎有意和宋家联姻,我又恰好刷到你ig,就问一下。”

  “梁家?”邵姿琪明显感到意外,愈发不安起来,口吻急躁,“这事和梁家也有关吗,连大姐都惊动了?我还以为……”

  “我要排练,挂了。”

  邵之莺没听完她的啰嗦,直接把通话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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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挂了电话的邵姿琪度过了很不愉快的大半日。

  赶在邵之莺收工前,她让司机把自己送到慈声的排练厅外,一等到邵之莺出来,她就急匆匆走上前:“腕表的事真与我无关,但事关我们邵家,能查的我都查了,现在一并发你whatsapp上,你赶紧看。”

  邵之莺不急不缓地拿出手机,微微垂颈。

  邵姿琪蹙着眉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气急败坏。

  少女背着纯黑琴盒,随意套在身上的白t和阔腿牛仔裤丝毫盖不住她纤盈的腰身和又细又直的腿。

  她排练时的衣着完全违背邵姿琪的千金审美,是每次见到都会翻白眼的程度,但照理说美到她这种境地,很难会遇到第三者。

  邵姿琪瞥着她薄瓷一样白腻的颈,没好气地抱怨:“为了查这些浪费我整整一下午,真是无语,关我乜事,能不能管好自己的未婚夫。”

  下午结束通话后,邵姿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虽然和邵之莺不对付,却是最不希望宋邵联姻出差池的人之一。

  大姐邵仪慈前年已经结婚,而她只不过比邵之莺小一岁半,一旦生出变故,保不齐就要轮到自己。

  邵之莺没理会她,平静地浏览收到的内容。

  如她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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