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之莺原想在尖沙咀随便吃个午餐。
刚走过红绿灯,手机就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有空吗,一起食个lunch?”听筒那端,邵仪慈的声线沉冷干练,符合她一贯作风。
邵之莺猜测她对自己失业一事有所耳闻,也不意外:“有空,我现在过去找你。”
邵仪慈把午餐地点选在毕打街的batard,离邵氏集团大厦很近,邵之莺开车过去也就七八分钟。
她泊好车走进餐厅,邵仪慈也恰好赶过来,姐妹两人在门口就碰了头,前后脚进入邵仪慈的私人包房。
“看看吃什么。”两人落座,邵仪慈将餐牌推至妹妹手边。
邵之莺翻开餐牌,照旧点了老三样。
鱼子酱天使面,烧三黄鸡,黑松露芋艿。
batard原是一间法餐厅,主厨是新加坡人,以亿元酒窖而著名。*
招牌菜中的烧三黄鸡被列入中环四大名鸡。
batard今年八月刚转为会员制,十万港币就能入会,因此在社交媒体上火了好一阵,深得中环精英的喜爱。
也是邵仪慈的午餐饭堂之一。
冷盘的天使面刚吃了两口,邵之莺开门见山:“家姐,我决定和宋祈年分手。”
邵仪慈正切盘中的一块鱼肉,闻言动作顿了一下,表情慎重:“你认真的?”
邵之莺垂着眸点了头:“是。”
考虑到分手后续的一系列事宜,她心情难免压抑,“和宋家联姻告吹,势必给你的工作增添不少麻烦,抱歉。”
邵仪慈今天穿一件风铃灰的女士衬衫,下搭同色西装裙,整个人纤细又清冷,精英味十足。
她认真凝视着坐在对面的妹妹,眼里有难以粉饰的意外之色,却也很快确认对方的认真。
“别讲这种傻话。”邵仪慈很不擅长安慰人,迟疑了半晌才转话题,“你刚回港,事业更重要,日后有乜打算?”
邵仪慈为人清醒。
当年二妹同宋祈年拍拖,是两个年轻人自发,却非刻意撮合的结果。
后来逐渐谈及婚嫁,才牵涉到联姻。
从家族利益角度,两人交往期间,邵家和宋家的商业感情也在升温,邵家不乏获益。
从私人感情出发,邵之莺没做错任何事,宋祈年才是过错方,她作为家姐,更不可能埋怨她半句。
“你的事业正处在关键上升期,耽误不得。既然慈声那边谈不拢,不如去接一些商业活动,先恢复自己的形象为重。”
邵之莺明白她的意思。
在如今时代,音乐家有时和公众艺人无异,才华造诣固然重要,个人形象却也和商业价值紧密挂钩。
当初选择慈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欧洲时期独奏巡演太多,人很疲惫,她想在乐团沉淀历练,也尝试与他人合作。
而慈声是亚洲地区拔尖的选择。
“我会和刚回港时找过我的经纪公司联络一下。”
邵仪慈点头表示认可。
三黄鸡才吃了两块,邵仪慈接了一通电话就匆忙走了。
邵之莺作为失业人士很空闲,她不紧不慢地继续吃。
过了十多分钟,邵仪慈甩过来一封电邮,点开是香港净爰慈善基金晚宴的邀请函。
随后又whatsapp一段语音:“今年主办方轮到钟家,钟蓓雯刚问我你方不方便当开场嘉宾救个场。晚宴一早约定的李昶今早手部意外受伤,你就当帮她个忙?”
李昶是国际著名的华裔钢琴家。
邵之莺打开微博搜了一下,果真看到了李昶入院检查的新闻。
她敲字回覆:[好,没问题。]
钟蓓雯是钟家长女,邵之莺记得她和大姐关系不错。
钟家也算几大豪门之一,钟蓓雯的祖父是香港第一代船王,钟家曾也如日中天。后来八十年代航运危机,钟家是在邵秉沣的倾力帮助下才完成债务重组,成功转型,如今名下有许多英资企业,包括银行、证券、酒店等。
邵之莺对钟家的印象不深,仅限于她中学时和钟蓓雯的弟弟做过同学,后来他转学去了法国。
晚宴时间就在这周日,时间有点紧。
那边很快派了负责人和她对接,邵之莺忙完之后又点了杯美式。
一边喝一边给宋祈年发消息:
[我们分手吧。]
从昨天中午那通facetime后,宋祈年再没半点动静。
邵之莺猜测他要逃避好一阵,却没想到很快就回电过来。
听筒另一端,宋祈年清冽的嗓音隐隐带颤,是根本藏也藏不住的惊慌失措:“你真的要分手?”
说罢,没等邵之莺出声,他语气艰涩,但强装镇定地辩解着:“我真没出轨,跟你在一起这四年,我没和任何女人有过越线的行为,那些照片,是狗仔拍摄角度问题,我……”
“不用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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