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欠出去的人情,就像后续没补上的坑。
谁知道会扯来多少麻烦事,她最讨厌欠别人人情,尤其是这种没说明情况的。
“谢弦深!”
什么谢先生、谢总的称呼都太过虚假伪装,叫出全名比那些自在一百倍。却盏不忍反问:“耍人很好玩是吗?我没心思陪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人情要说就说,兴许我心情好了会还。你实在想不出来的话,我不介意再以相同的方式还给你。”
他不着痕迹挑了下唇角。
炸毛的她,让他对她又有了多一层的、新的认识。
“在和你的父母见面之前,两位长辈的喜好发给我吧。”他的语气不是命令,切切实实是同她谈判,“然后,一笔勾销。你觉得怎么样?”
算他还有点良心。
可细想这个条件,却盏多少有些防备,“真的?”
“你不介意我再加,我可以加。”
“今天晚上十点之前,我发给你。你说的,一笔勾销,不许反悔。”
这样,他们就谁都不欠谁的了。
一身轻松。
却盏拎着包打算推门离开,谢弦深叫住她:“却盏。”
她微显怔忡,因为,她第一次听到他叫她的名字。
回头问他:“还有事?”
“你说的婚检定在这周末,记得空出时间。”
-
“什么,你提出了婚检?”
寻盎喝酒的动作止住,放下酒杯,双臂交叉搁在桌面上看着却盏。
她不理解她为什么提这个。
要检查身体健康情况可以选体检啊,不一定要提婚检。
其实,相较于体检,婚检的检查项目更扩,包括身体检查和病史检查,也涉及到精神和心理方面。
一套体检流程下来,这得检查多少项目、跑多少科室。
却盏嫌麻烦。
寻盎一时难改对婚检的固定释义,“不是一场表面联姻吗,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反正你们又真不可能那啥。”
后面那两个字什么意思,却盏心知肚明:“当然有必要啊。”
“虽然是名义夫妻,对方身体什么样的情况我得知根知底吧,真有问题我会膈应,然后再考虑换人。”
“这应该算洁癖的一种表现。”寻盎总结,眸光一转,说:“那你就没想过,在你看来这项婚检可能很正常,在别人看来,说不定对方还以为你要下定决心跟他共度余生呢。”
“我纯属是为了我自己。”
至于谢弦深,他不可能这么想。
高脚酒杯见底,却盏又给自己倒了些。
她轻晃着酒杯,醇厚红液紧贴杯壁循环倾斜,酒液表面映照的,是她敛去野性、尽露柔美的一面。
这样的她,寻盎看了都忍不住心动,临起一计坏心思:“真有问题的话,换谁啊?孟撷?”
“给我下套呢?”
却盏和寻盎从小在一起长大,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眼看穿,“你、我、孟撷,我们三个的交情还用多说吗?”
“在朋友关系的基础上蒙一层婚姻关系,挺奇怪的。”
却盏和孟撷是初中认识的,寻盎不是,高中和却盏重新一个学校才认识了孟撷。
据寻盎所知,孟撷,可以说是能与却盏关系走得最近的一个异性朋友,也是关系最好的一个。
大学的时候,她听却盏提起过,她去孟撷的学校找人被误认成他们是男女朋友,解释归解释,类似的情况再出现,却盏几乎抢先似的回答:“朋友,我们是朋友。”
但她作为旁观者,心清。
有次,在却盏不在场的情况下,寻盎问孟撷谈没谈过恋爱,顺势旁敲侧击他是否有喜欢的女生。
她的意图可能过于明显,他猜到了,回复说他只把却盏当成朋友看待,到现在还没遇到心里所想的那个她,感情方面的事不着急,顺其自然。
他调侃自己是不是要求太高了,话轻松,眼睛却刻意避开什么。
人说话时,眼睛不会骗人。
她不觉得孟撷说的是真话。
“这有什么奇怪的。”寻盎帮她剖释另一项选择的利与弊,“你也说了,表面联姻没有感情,找个朋友总比找个话不过三句的陌生人好吧。朋友还能关心关心你,跟你说说话。”
有端倪。
却盏微表情变化细渺,被清酒浸染的双眸潋滟着柔意,直勾勾地看着她:“盎盎,你的小算盘快崩我一脸了。”
“……”
寻盎镇静自若,“帮你把关啊。你说你选联姻对象这么大的事,选好了才告诉我。”
“就是因为朋友太过熟悉,所以想找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却盏记得孟撷说过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她也从没往其他方面想,想多了,很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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