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0

  香栀嬉皮笑脸地说:“离家就没带出来。”

  周先生摆摆手:“去去去,赶紧认你的字,过完年就要考试,考不过去别哭哭啼啼来求我。”

  一老一小不欢而散,香栀没换到香油,把工资揣到兜里也不快乐了。蔫巴巴趴在桌子上造句。

  上次罚抄两百遍,顾闻山和周先生两个人的字龙飞凤舞,老师看了看居然放过她了,还送给她一个新作业本。

  此刻她在作业本上艰难地用“唯物主义”造句。

  ‘我是一个坚定得唯物主义者。’

  ‘唯物主义让世界变得更加科学。’

  ‘没有妖mo鬼怪,只有唯物主义。’

  不一会儿,周先生值班室电话铃又响起来。周先生洪亮的声音说:“小顾啊,你怎么样?我这里都好。”

  还能是哪个“小顾”,只有顾闻山呀!

  香栀啧完领导,不敢过去,只能拿着小铲子装作干活到窗户外面晃悠。

  周先生知道顾闻山不放心香栀,这丫头有时候脑瓜子缺根筋。不过当着孩子的面,他还是赞赏有加,帮着说了几句违心的好话。

  听到周先生在夸自己,香栀心疼他。刚才还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下让她无地自容。

  周先生跟顾闻山说了香栀的工作和学习,让他在外面一切放心。正说着呢,看到窗户缝伸进来一个小手,小手抓着一颗大虾酥扔在电话机旁边,然后嗖地缩回去。

  小气吧啦中带着一丝可爱。

  好处费?

  周先生笑了笑,双下巴又出来了。他没跟她真生过气,挂掉电话吃了大虾酥,仿佛回到跟妻子恋爱的时候。她也喜欢吃大虾酥,成天兜里装得都是。

  “你打完电话啦?”

  香栀扭扭捏捏地站在外面,看着周先生走出来,忍住想摸圆鼓鼓肚皮的冲动,小声问:“顾闻山什么时候回来呀?”

  周先生说:“也就三天。回来要带你买年货去。”

  香栀到部队以后还没出去过,闻讯雀跃地说:“那太好啦,我得把鞋刷干净再进城。”

  周先生笑着说:“怎么我跟他夸了几句,你脸还红了?”

  不但红扑扑,还透着可爱的粉气。

  香栀却紧张了!

  她一个栀子花,洁白无瑕如羊脂玉,怎么能变色呢!

  她仓皇地跑到温室里,拿着小镜子往脸上照,没注意周先生在她背后深思的表情。

  “冬天太难捱。”香栀把脸蛋变粉的原因归结给老天爷。

  周先生中午会睡午觉,每次趁着午休,香栀会变成原形在温室里享受一会儿。今天也是这样,美美地舒展着叶片,法莲花瓣摇摇晃晃,仔细看会发现缺了一半的花瓣。

  她不好意思让别的小花小草知道,找了个犄角旮旯待着,只有化成原形的时候使使劲,希望早点长出来。

  到了顾闻山要回来的日子,香栀一大早上心情不错。

  隔壁吴招娣跟她打招呼,她也难得地点点脑袋瓜子。

  到了花房,把左三圈右三圈绕着的围巾取下来挂着,又把棉袄外面套上干活的大围裙。今天有几个花要换盆,她拿着铲子打算先把土松一松。

  温室外面有排队等着的人,香栀看到洪武提着万寿菊在里面。还没到开门时间,她还是走过去把万寿菊接过来检查状态。

  洪武想要约香栀去看演出,早早过来没想到人这么多,于是结结巴巴地跟香栀说:“你下班别着急走,我有话跟你说。”

  香栀干脆地说:“没工夫。”

  后面排队的几个小年轻听了,纷纷起哄:“洪连长有什么话当着我们的面不好说的啊?”

  还有的酸了噶几地说:“哟,香栀同志是你想约就约的?我上次让她看我们球赛她都不去呢,我们班还拿了连队第一呢。”

  香栀瞅他一眼说:“我去不去跟你没关系。要花没有,先把你们借的那盆还回来再说。”

  酸了噶几的是办公室文职葛援建,他跟洪武一样都是连级干部,变戏法一样从身后端出那盆红艳艳的朱顶红。

  香栀想过去抱着,葛援建欠不愣登地说:“诶诶盆边上脏,我来帮你拿过去。”

  香栀松开手,让葛援建端进温室里放好。

  其实经常过来借花的能看出香栀的脾气,只要对花好,她就尊重你。对花不好,她就翻你白眼。

  有意见也没办法,今年的花摆在那里都说漂亮,这都是香栀同志的功劳。

  洪武在边上也不吭声,反正香栀听到他下班要过来,应该会等一下的吧。

  辛辛苦苦忙乎一天,到了下班时间,香栀扫完地把扫帚靠墙根放好:“我走了噢。”

  周先生年底似乎也忙,在值班室接电话,闻言点点头。

  香栀正要走,洪武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花房大门。

  他手里捏着皱巴巴的春节汇演的门票,刚要开口,香栀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等等。”洪武跟上前走了几步,叫住她说:“香栀同志,我有话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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