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丁宴忽然想起家中被人珍藏在橱柜中名贵的央花瓷瓶,那上面的线条也是这般易碎而饱满,漂亮得想要让人上手触摸把玩。

  怎么会这么瘦?一只手就能掐住他的腰了,戚珣没有照顾好他吗?他在戚珣那受了欺负吗?

  丁珣忍不住皱眉,胡思乱想着,然而很久没听见的回答,忍不住大骇:“喂,你不会死了吧?不要死在我这里啊!”

  顾央忍不住逗逗小孩,他闭眼假寐,呼吸浅淡近似于无。

  丁宴有些慌,他连滚带爬地冲到铁架床旁边,拼命地摇顾央,在他耳边疯狂叫道:“顾央!不许睡!”

  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电影里都是这么说的!

  顾央被他摇得七荤八素,本就不舒服,现下是真的快吐出来了。他放下手臂,无奈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倒霉孩子,“丁宴,没人说过你很吵吗?”

  丁宴快气成个河豚了,“吵?你跑来我的禁闭室,跟我,啊,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让我睡冷冰冰的地板,居然还敢说我吵?!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因为谁才被关进来的啊?!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不,顾央默默地想,你是一点就着的炸药桶。

  他被少年烦得头疼,只能勉强支起身体,给他挪了一点位置,闭着眼睛,“好啦,别吵了,你睡过来吧。”

  似乎困极了,语气黏黏糊糊,带着点缱绻的温柔和不经意的纵容。

  他躺在床上,将床垫压得微微凹陷下去,让那块原本雪白而平平无奇的被褥看起来像是一个温暖的巢穴,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钻入。

  丁宴一靠近,就能嗅到他身上的香气——不是白天闻到的刺鼻的硝烟气味,而是另一种,从皮肉中隐约透出的,更为引人沉沦的气息。

  似乎是被大雪掩埋的松林清香。

  等丁宴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躺在床上,和顾央肩并肩。两个人挨得很近,皮肉下透骨生香,一时间,丁宴鼻尖全是带着温暖水汽的清香。

  顾央背对着丁宴,就这么无知无觉地暴露出来,因为沐浴,淋湿的发尾湿哒哒地附着在他苍白的皮肉上,显得那一小块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

  什么味道……好香……想咬……

  他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在触碰自己的,只以为丁宴又在捣鼓折腾他,很低很低地警告他一声:“丁宴?别闹了。”

  他警告得有气无力,听在丁宴耳里,跟撒娇一般无二。丁宴猛然回神,面红耳赤,瞬间后仰,差点滚下床去。

  然而他快滚下去之际,一只手忽然把他拉了回来,像是在嗔怪,又像是在惩罚他一般,拍了下他的额头。像是小猫小狗不听话闯祸时被主人又气又无奈地拍打脑袋。

  丁宴这才回过神来,捂着额头,脸颊烫得发热。

  “……你到底和戚珣是什么关系啊?”

  他支支吾吾,别扭至极,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同床共枕。

  顾央只占据了床边很小一块位置,他蜷缩着身子,从后看,只能看见微微凸起的脊柱从他嶙峋的后背突出,像是一只瘦弱的猫。

  顾央困得迷迷糊糊,过了很久才回答他:“……我也不知道。”

  说是兄弟,不为承认,说是情侣,也不太像。倒像是最熟悉的一对陌生人。

  丁宴闻言,眼睛一亮,激动得扑在顾央身上,“什么意思?你没有与戚珣在一起,是不是?”

  他沉甸甸地压下来,把顾央困在身下,在黑夜中,只露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像是见到骨头的小狗,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顾央推了推他,然而他手绵软无力,根本推不动。

  明明两个人都是,他看上去却要更为瘦弱,一副好像随便什么人,都能轻而易举地蹂躏,碾出汁水。

  他头颅无力地后仰,露出苍白脆弱的脖颈,丁宴盯着他毫无防备的脖颈,蓦然想起白日里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香气,眼睛一时间有些发直,嘴上却还是说着:“那你能不能帮我追戚珣?”

  宋引星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双眉紧皱,似乎是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之中。

  他又梦到了之前的事情。

  好不容易终于搜集了那么聂瑛和他的小团伙霸凌的证据,不仅仅是他的,还有很多其他人,甚至有人愿意站出来和他一起作证。

  他将那些资料整理起来,发送给了学校方。

  但期待之中的正义审判并没有到临。

  他被人围着推搡进了器材室的仓库。

  有人架住他,有人重拳砸着他的腹部迫使他蜷缩起身体,再嬉笑着一点点把举报信撕碎塞进他的嘴里,灌了脏水让他吃下去。

  他最后的天真和希望被彻底撕碎,原本以为这就是他们对自己的羞辱,没想到只是个助兴的开头。

  他听到他们嬉笑的声音,一句又一句扭曲地撞在他的耳膜上。

  「聂哥,我今天带来了个好东西刚好可以好好招待招待我们的大学霸。」

  「这不是卷发棒吗?我们班上好几个女生都在用,你难不成是来给他做造型的?」

  「你是没体会过这东西的厉害,上次我不知道抓了前面,给我烫出两个水泡来,我这次特地借过来的,给宋大学霸也好好尝尝这个味道。」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