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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接。

  再打第二遍。

  第三遍。

  方泽曜终于接起来,竟是在笑:“秦老师。”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秦老师。

  夏意浓问:“方泽曜,你在哪?”

  方泽曜:“在打游戏。”

  夏意浓几乎大喊:“方泽曜!我问你现在在哪?”

  背景里的哀乐逐渐传了出来。

  方泽曜说:“秦意浓,我妈死了。”

  他声音平静,但说到“死”这个字眼时,隐约有颤抖。

  夏意浓心惊,几秒后白了脸色,沉声问:“方泽曜,回答我,你母亲是夏家的保姆吗?”

  方泽曜安静数秒:“不是,我母亲不是保姆。”

  不对,这不对。

  夏意浓最后一个台阶踩空,险些摔在地上。

  她呼吸促了促,站稳问:“你现在在哪,回答我。”

  沉默半晌。

  方泽曜低声回答:“西郊殡仪馆。”

  夏意浓快步走出小区,方才停在这里的晋聿的车已经消失。

  她站在原地沉吟着,拿出老手机打给时衍。

  “哥。”她叫了这一声。

  忽然手机被抢走。

  回头,是沉着脸的晋聿。

  夏意浓惊异:“你怎么没……”

  随后她看到晋聿的黑衬衫,垂眸又看到自己的黑衬衫。

  忽然间明白他为什么让她换衣服。

  他什么都知道。

  晋聿的车开了过来,他推她上车。

  上车后,他没说话,但他仍是抬手环着她肩将她搂进了怀里。

  时衍将电话回拨了过来。

  铃声响在车厢里是急促的催促。

  晋聿把手机还给她。

  夏意浓接起,小声回:“我没事,我就是问问你……晚上吃什么。”

  时衍那边安静须臾,着重说:“浓浓,如果晋聿欺负你,和哥说。”

  夏意浓心里紧张忐忑,垂眼看晋聿搂着她肩膀的手,轻声说:“知道了。但是没有。”

  时衍:“嗯,挂了,哥送任叔去机场。”

  任叔是任海港,她在晚宴上见过,风度翩翩的男人,也是父亲针对的情敌。

  大约父亲在忙,或是很不想亲自去送人,安排时衍去送。

  夏意浓挂断电话后,没敢看晋聿的眼睛。

  她知道晋聿不喜欢她不信任他。

  而她在听他说了他下午都有空的话以后,她第一时间打给了时衍。

  即便时衍是她哥哥,她第一时间找哥哥没有错。

  但晋聿的车只离开两三分钟,刚刚她也更应该打给晋聿。

  车开上了外环高速。

  夏意浓想问晋聿是多久前知道的,但现在的情况,她如果问出这句话,就好似在指责晋聿。

  快到西郊殡仪馆时,夏意浓轻声开了口:“对不起。”

  晋聿淡漠:“我不想听这句话。”

  夏意浓心里一酸,抬起头。

  却又被他按着肩膀按了回去,他掌心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夏意浓枕在他怀里,过了片刻问:“方泽曜的母亲是我父母家的保姆吗?”

  晋聿没说话,只轻轻颔首。

  她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晋聿,如果当年换我的人是方泽曜的母亲,那我来给方泽曜补习,也是方泽曜母亲的有意为之吗?”

  晋聿侧首看窗外,窗上映着他的冷眸,微微闭眼,再睁开,徐声说:“意浓,我不想冷暴力你,但我现在确实不想说话,有什么疑问,稍后问老师。”

  夏意浓眼眶发热,垂下脸:“知道了。”

  到了殡仪馆,罗泉来车前接*:“晋先生,夏小姐,这边走。”

  夏意浓点头问:“谢谢。”

  这一路上,她已经想明白发生的事,向前走去。

  手腕忽然被拉住。

  晋聿垂眸看了她一眼,他没说话,但抬手拥着她肩,轻轻揉了下她头发。

  就这样,她被晋聿拥着肩膀走向追悼室。

  门上方电子牌上亮有“方云惠”三个字的红色字体,室外摆了寥寥无几的祭奠花篮,室里播放着电子的哀乐。

  江初正迎面走来,见到夏意浓微诧,大步过来问:“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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