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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营椅上,他转身忙前忙后,终于备齐了酒精、碘伏和绷带。

  高大的身影缓缓蹲在雄虫身前,预备帮他处理伤口。

  “就不劳烦你了,我的同伴就在附近,他会帮我的。”诺德说,便支撑着站起身,想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他还没站稳,就又一个趔趄摔了回去,然后烦不胜烦地“啧”了一声。

  高大的身形下明显地怔了一瞬,无数种复杂的感情在瞳孔中闪烁,阴暗酸涩的想法积压在一起,嫉妒在胸腔不受控制地疯狂发酵。

  同伴——

  那只和他长相酷似的黑豹子。

  “等把你的伤治好,我就走。”那人抿了抿唇,说。

  诺德:“……”

  跟听不懂虫话似的。

  干着强硬的事,语气却还挺委屈。

  黑衣人拧开碘伏的盖子,还是全新的,又从氅袍口袋里取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热水袋,手指覆在雄虫的鞋上。

  搞什么,还要给他脱鞋吗?

  “别动!”雄虫的右脚微不可察地往后挪了挪,眼睛瞪得很大。“别碰我,滚远点!”

  黑衣人闻言,动作一滞,可紧接着,却像没听到诺德的话一般,置若罔闻地把诺德的登山鞋脱了下来,露出一双穿着厚厚毛绒袜的小脚。

  “等你伤处理好了,我就走。”他跟人机似的重复了一遍。

  雄虫的脚经不起拖延,他们离开时又没有带急救物品,要尽快处理才行。

  他手指一勾,又将那双袜子也脱了下来,粗粝的指尖摩挲过嫩白的脚掌,修长的指节贴在肿胀的脚踝关节处。

  他将暖水袋轻轻贴在那处肿胀的脚踝上,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雄虫嫩白的脚掌在他的手心,脚上传来一阵温热的吐息,“可能会有点痛。”

  他们明明知道彼此的身份,也知道彼此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偏偏默契地演出不认识的陌生人,也是够滑稽的。

  “咯哒——”一声,脚踝被怼回原位。

  “唔——”

  诺德绝望地轻呼了一声,眼眶一瞬间蓄满了泪水,说不清是因为疼,还是某种复杂情绪的宣泄。

  “叫你滚,没听见吗,兰斯诺特!”诺德终于没忍住爆发,“不是死了吗,干嘛还在我面前晃悠?”

  诺德原来以为自己心如止水,可是当得知这个臭虫还活着,内心既酸又胀,最后化为了无端的愤怒,一脚就往他身上踢了去!

  “雄主……”那人握着他伸过来的小腿,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别使劲,脚伤会恶化的。”

  此时,黑衣人已经摘下帽子口罩,露出一张俊美却憔悴的脸,那不知哪搞来的变声器也关了,声音也恢复如常。

  那双翡绿的眸子饱含思念,却又带着更加复杂、更加深沉的情绪,有悔恨,有眷恋,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躲在暗处实在不是他的作风,被雄虫拆穿,他反而好受起来。

  兰斯诺特握着雄虫的脚,贴了上去,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脚上,简直将变态诠释到极致。

  “我艹……!!”诺德跟被激光炮轰过一样愣在原地,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内心一万句脏话奔腾而过,“你有病啊!滚开!!!”

  “暗中监视我监视得不是很过瘾吗??怎么,偷窥play不玩了,现在又光明正大地犯贱了?”

  说着,他换了一只脚踹过去,偏偏雌虫不躲不避,硬生生吃了他一脚,胸口多了一道清晰的脚印。

  兰斯诺特不说话了,他再抬起头时,眼中的偏执和阴鸷消失不见,翡绿的眸子竟然有些湿润,那双绿眸臣服、包含爱意,又暗藏癫狂。

  好想诺德,好想诺德,好想见他。被他踹也好幸福。

  虽然每晚他都会在窗边近乎病态地守着雄虫入睡,可是这根本比不过,雄虫就出现在他眼前,真实的,温热的躯体就在眼前。

  “对不起,雄主,”兰斯诺特顿了顿,“我只是想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过得好好的,看到你就不怎么好了!”

  哭实在太丢脸了,诺德胸腔起伏不平,努力平复那呼之欲出的哽咽。

  虽然他潜意识里也觉得兰斯诺特不会死得这么早,但是看到那张令人生气的脸、令人生气的声音说令人生气的话,还是觉得像梦境般不真实,这只雌虫总是能轻易地挑起他原本平静的情绪:

  “激光炮怎么没把你炸死?”

  兰斯诺特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0.5个像素点,眼眸暗闪过一丝欣喜。

  他可以将那理解为,雄主还关心他吗?

  当时战场千钧一发,如果只是对抗外敌,歼灭蚁群或者剿杀异兽,兰斯诺特原本不需要这样偏行险招,可偏偏反叛军渗透到了内部,那是四年的渗透,难以连根拔起,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只要兰斯诺特死了,元帅之位就高悬,上将到少将几十名将军一定有沉不住气跳脚的,到时候等他们里应外合之际,也是军部反败为胜、扭转乾坤之际。

  记忆仿佛又回到那个血火交织的夜晚,当时他的身体被轰出碗口大的窟窿,破碎的内脏混着人造骨骼残渣在硝烟中飞散。

  他的身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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