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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人群传来一阵尖叫,有一只纯种人类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诺德哥!”

  里肯多前一秒还在向客人推销饼干,一转身,就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

  黑豹兽人单手撑着推车跃下台阶,速度快如闪电,黑色T恤被汗水浸湿,勾勒出绷紧的背肌线条,稳稳地接住了雄虫。

  “你没事吧?”赫托问。

  半晌,那种刺耳的嗡鸣才褪去,诺德扶着兽人的肩膀站定,摇摇头,推开他的怀抱,“没事。”

  里肯多匆匆跑下来。

  “你脸色不好。”黑豹兽人微微弯下身,一缕黑色的碎发落在眉眼,眉心蹙起,阳光下,眼底闪过一丝真切的关忧,“要休息。”

  诺德看着那凑近的脸,一时间竟有些恍惚,思绪仿佛飘到了远方。

  “今天是不是太累了,小诺哥?”里肯多也匆忙赶了下来,脸上满是挂念,两只手拉着诺德的胳膊,“什么时候赚钱都不迟,要是太累就别撑着,回去好好休息才是。”

  “可能昨天睡得太晚了。”诺德对着两只关心他的兽人勉强撑起一个笑,“采兰节要准备的花环有点多,一大早又起来烤饼干…没事,等剩下的卖完了我就回去。”说着,他抬脚重新走回台阶。

  赫托攥着他的手腕,态度强硬:“回去休息。”

  诺德象征性地拽了拽,却发现根本挣不脱。

  里肯多一反往常地和赫托统一战线:“是啊小诺哥,万一生病了上了身体落下病根就不好啦。”

  “可是你不是说等卖完了想去舞池那边跳舞吗?”诺德试图说服他们,“还有篝火晚会,你不是一直很期待?”

  “我不去了,”里肯多摇头,“一点儿也不想去了。”

  诺德哥身体不舒服,他还有哪门子心思去跳舞?

  “我不要,”诺德很坚持,“要回去你们自己回吧,我要把东西卖完。”

  赫托和里肯多停止明争暗怼,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目光里看到了的忧虑。

  里肯多咬咬牙,还想争辩什么,就见赫托已经穿越人群远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带回来两瓶水和一只温度计。

  “喝水。”黑豹递给诺德一瓶温水,又递来一根水银温度计,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测测温度。”

  “啊,谢谢。”诺德坐在摊位的小椅子上,接过水,将那根冰凉的温度计夹在腋窝下。

  看着那张和兰斯诺特三分相似的脸,他的大脑怔然了两秒。

  递水的动作和过往某个瞬间重合。

  兰斯诺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军部失败了,已经早就确认了,不是吗?

  起初,看到那条报道兰斯诺特死亡的新闻,诺德的第一反应是:假的吧。

  那可是兰斯诺特,那个步步为营、心机深重的兰斯诺特啊。

  军部这种欲盖弥彰、声东击西的戏码一年总要上演无数次,一切服务于战况,真真假假,无从考究。

  俗话说祸害遗千年,那种烂虫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反叛军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军部的、议会的、第一医院的,那些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的虫一个个显现,兰斯诺特不可能不提前防备,何况他还有加西亚议员长做后盾。

  可军部的报道里,那具躺着的、用白布盖住脸、被敌军的激光炮击落的身体,确实属于兰斯诺特无疑。

  纤白的之间攥紧了矿泉水的塑料瓶,指尖泛起一阵白。

  明明是恨兰斯诺特的,应该放鞭炮敲锣打鼓的庆祝,为什么心脏还是这么难受?

  自从离开切尔诺星后,他近乎处于失联的状态,麻痹自己不去关注切尔诺的消息,同时删除了几乎所有虫的联系方式,包括亚盖,也包括谢尔顿·加西亚。

  身为联邦议会最年轻的议长,同时又是潜伏在权力漩涡最深处的双面间谍,谢尔顿·加西亚行事极为谨慎。

  局势错综复杂,一个小动作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稍有差池,便会暴露行踪,给彼此招来杀身之祸。

  正因如此,他与诺德心照不宣,果断切断了联系。他们的最后一次交流,定格在分别那天,谢尔顿只发来了一句简单的 “保重,阁下”。

  至于何时重逢于江湖,或许要等到胜利的果实被摘下,一切尘埃落定之时。

  可是他们失败了。

  诺德也同样没有和亚盖有过多联系,但每隔一段时间,他会网购食物,给亚盖寄去各地特产报平安,有时是能保存一阵子的甜点,有时是来自不同星球的特色物品、明信片以及小礼物,而收件地址则来自五湖四海。

  诺德没有告知亚盖自己身处哪个星球,毕竟小雄虫嘴不严实,要是不小心说漏嘴,让他的雌君知晓,再经利伯莱传到兰斯诺特耳中,诺德恐怕就不得安宁了。

  ——不过,或许这一切不过是诺德的自作多情。

  他费尽心思断绝了兰斯诺特找到自己的所有可能,可对方或许从未在意过他的生死。兰斯诺特,那个冷酷无情的雌虫,或许早就巴不得他离开。

  毕竟,对兰斯诺特而言,失去一只S级雄虫又算得了什么?他完全可以轻易找到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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