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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临大敌。

  只有师爷张青还算是有些许镇定:

  “将军, 您先别慌,要说吃空饷,这整个南境有哪个将领不吃空饷?这一次摄政王用了雷霆手段处置了韩牧, 原也并不是因为他吃空饷,而是他用难民充数, 谎报军情,将赣江府拱手让给了洋人, 这已是叛国之罪, 不处以极刑不足以震慑人心。”

  一个副将见状也出声:

  “末将觉得师爷的话在理,前几个月摄政王不是也巡视了几个南境几个水军重镇吗?真正动手的是少数,多数主动上折子认个错, 掏出些银子的王爷都抬了手,那时候将军不也上了折子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初阎妄川到底是没亲自到吉安,处置的那几个将领他也并不相熟,再加上那些血也没流在眼前,耳朵里听得哪比得上昨夜那雷霆手段来的震慑人心?

  “是,对,那个时候上了折子,虽然有些虚数,但是差的也不多。”

  林昌一边这么说一边像是给自己吃定心丸,却又不踏实,那个殷怀安太利索了,昨夜连唬带吓就将赣州那些军中小官给镇住了,若是他在他的军中也来一手,他手下那群崽子也禁不住查呀。

  这边急的像是锅圈上的蚂蚁,那边殷怀安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太阳都西斜了,他揉了揉眼睛,手下意识抱着身边的人,他一愣,一睁眼,怀里搂着的赫然还是阎妄川:

  “呦,今天你怎么没跑啊?”

  他深刻的怀疑阎妄川这人是不是因为比他大了几岁就没觉了,次次都是两人一块儿躺下,但是醒来的时候他怀里都是从抱着人变成抱着被子,一睁眼这人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这次竟然老老实实没跑?

  “嗯。”

  阎妄川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搂着殷怀安的手臂紧了紧,脑袋往他的颈窝中窝了窝,殷怀安觉得脖颈附近滚烫,他赶紧醒过神儿来,摸了摸阎妄川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

  “你发烧了。”

  他赶紧坐起来,阎妄川觉得浑身酸疼,就像是有人在他浑身的骨头缝中倒了几瓶子醋似的:

  “什么时辰了?”

  “还管什么时辰?我去叫军医进来。”

  外面的天气正热的厉害,阎妄川在屋内都有些打寒战,殷怀安站在一边看军医把脉。

  “王爷应该是连日休息不好,风邪入体,我去开些药来,这两日不能操劳了,最好将养将养,王爷这一年来折损太过。”

  殷怀安点头应着,军医出去他就沉着脸坐在榻边,这阎妄川扯了扯他的衣袖:

  “我没事儿,你别听军医的,就是有点儿发热,两副药就好了。”

  “你闭嘴。”

  殷怀安在给他搭上冷毛巾,回想一下他从认识这人开始,他就不是受伤就是中毒,什么好人能经得起这么折腾?他正要开口,门口的喜平进来,他刚从外面回来他不知道阎妄川病了,看到他额头上的毛巾上前了几步想说什么又想咽回去。

  阎妄川扫了他一眼:

  “有话就说。”

  喜平看了看殷怀安还是开口:

  “王爷,吉安的官员和将领今晚设宴想请您去,方才暗卫来报说今天吉安军中不少将领都偷偷去了林昌的府上,方才才陆续回去。”

  阎妄川撑着坐起来,他感觉现在他鼻子里像是能喷出火来:

  “那是他们心虚,昨天杖杀韩牧将人都吓破胆了,生怕我清算。”

  殷怀安想起外面的糟心事儿就心烦,直接和喜平出声:

  “推了宴请吧,赣江府就这么丢了还吃个什么吃,心怎么这么大呢?”

  喜平知道这些地方官是想接着接风洗尘的关系探探口风,拜个山头:

  “那求见也不见了吗?”

  殷怀安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不见不见,你看他这样能见谁?”

  喜平出去了,殷怀安回了屋子,冷着一双眼,阎妄川默默放下了掀开被子的手,又乖乖躺了回去,殷怀安直接低头帮他掖好了被角:

  “那个林昌估计也不干净,你要怎么处理?”

  阎妄川捏了捏胀痛的眉心:

  “我不可能杀光所有贪墨的将官。”

  韩牧是非死不可,这林昌他得留着。

  殷怀安点头:

  “明白了,震慑一下留着是吧?你就在这里哪也不许去,今晚我去替你赴宴。”

  殷怀安没一会儿就出来和喜平耳语了几声,喜平帮阎妄川推了吉安太守的宴请,在军中将领过来试探阎妄川心意的时候说了王爷谁都不见,对方对他用了银子他推拒了几下之后也就半推半就地收了,却还是没透露阎妄川的想法,只侧面指了个方向,让他们不如去走走殷大人的路子。

  殷怀安是摄政王的亲信这事儿如今大梁已经没人不知道了,不到晚上这各方的宴请邀约就都来了,得了喜平的示意,林昌更是使出了和浑身解数来请他,殷怀安拿了一会儿乔,这才最后答应了赴宴,还明言不要铺张,有银子不如直接给他造兵器。

  林昌之前也着人差过这位摄政王身边的红人,知道殷怀安不好女色,很少露面,似乎是个在火离院只知道埋头研究武械的兵械痴,但是昨天那一手他就知道,外面的人怕是都小看了这些火离院的副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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