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上前,忽然想到了什么,手指摸了摸腰间天机玉牌,沉吟片刻,扬手爆出一串烟火讯号,才转身,急急地走入了浓浓大雾里。
霎时耳边忽然响起一众的吱哇乱叫之声。
封澄有些意外:“雾里还有人?”
她尚未向前一步,衣角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抓住,她回过头,撞入赵负雪冰冷的眼睛,她回头刹那,赵负雪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他的手登时往后一弹。
封澄将这少年的动作看在眼底,她眸光闪了闪,赵负雪道:“雾里凶险,不要单打独斗。”
封澄笑道:“你怕我死在里面吗?”
赵负雪不言,可全无离开的意思。
她看了看渐渐浓厚的雾气,心知耽误不得了,她道:“赵公子,你闭一下眼。”
年轻的小赵负雪转头看向她,半晌,冷哼一声道:“我……”
话音未落,只见她从怀中掏了掏,掏出张画符的黄纸来,三下五除二,随意往上涂了什么,随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拍在了赵负雪的额头上。
那符好似神兵天降,赵负雪的眼睛霎时被这符纸扫了一下,他下意识闭了眼,谁知眼皮竟动不得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状似无辜的封澄,那点锐气霎时被这一张符拍得烟消云散了,他七窍生烟道:
“诡计多端的邪魔歪道,这是什么东西,你把我放开!”
封澄叹一声犟种,随即抬手画了个圈儿绕住赵负雪,冲他比了个拇指,转身便进了浓浓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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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西琼第一世家的大少爷带队除魔的第一日。
也是最倒霉的一日。
雾气一凉,陈云四周白茫茫一片,透骨的寒意一层一层地渗入他的皮肉骨骼,不知是不是错觉,耳边好像还有那妖魔阴恻恻的呼吸,他在这里绕了不知几百个轮回了,绕得他腿肚子转筋,两眼一抹黑。
“来,来人,救,救命——”
他声音微弱,呼救声轻得可以忽略,男子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容貌俊极,生就一副贵气模样,一身紫袍垂感极佳,配以银丝暗纹描绣的飞鸟状纹路,愈发衬的其人面如白玉,贵气非凡。
四周的雾气浓浓,鬼打墙似的叫人跑不出来,冷不丁背后还有几道阴恻恻的冷风,直吹得人汗毛直竖。
忽然,他听到了清浅的步音。
咚,咚,咚。
一下一下。
陈云不动声色地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吞了吞口水,色厉内荏道吓了一跳:“我不管你是什么妖魔啊,识相的就把本少爷放出去!我告诉你,本少爷是西琼第一陈家的人!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陈风起!等我爹来了,有你好果子吃!”
话音未落,陈云眼前霎时出现了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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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小小的院落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封澄越走,越觉得遍体生寒,她搓了搓胳膊——自从她成为修士以来,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如此寒意了。
这阵法实在古怪,寒意一波一波,冻得她几乎说不出话。
“她把人关起来养着做什么,”封澄搓着手想,“当作年货,等到过年再杀了吃吗?!”
忽然迎头一片浓雾冲面而来,霎时脑中天旋地转,封澄一睁眼,映入目中的便是漫天鹅毛大雪。
以及浓厚的魔气。
封澄一睁眼,便看到一锦衣少年抱头大叫,他穿着一身颇为考究的紫衣,上以金纹作绣,手指套着指环,封澄认得,这是形状类似指虎的指尖刃,似乎是哪个知名世家惯用的灵气。
此男抱头惨叫,看着也不像失踪女子的模样,大概就是误入此阵的怨种。
陈云见人影,正哇哇大叫,抬眼看见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先是一愣,随即咳咳两声,尴尬地站了起来:“哎,吓我一跳,原来是人啊。你好你好,我叫陈云,陈家的修士,剑修。”
她也报上自己姓名,正待掠过这个陈云继续往雾里去,忽然间,浓雾又是一散,封澄与陈云一抬头,恰好对上了一张黑得滴水的俊脸。
封澄抬着头:“……”
不欢而散的少年赵负雪手持见素,眼睛里满是生理性的泪水——本应是美人垂泪的美景,可这美人眼中却是几欲喷出火的怒气,再加上其原本风度翩翩的白衣被火燎出几个枯黑的卷边,这么一看,哪里还有半点负雪公子的气概。
赵负雪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他睁着通红的眼,咬牙切齿道:“我记住你了。”
话没说完,又是一滴眼泪滑了下来,他狼狈地擦脸,把脸撇到一旁。
封澄若无其事地偏了偏头,嘀咕道:“都让你闭眼了。”
二人间似乎有火花劈里啪啦地响,半晌,唯有被二人夹在中间的陈云发出一声微弱的招呼声:“……兄弟,你眼睛怎么了?”
赵负雪连看也不看他,冷哼一声。
陈云没心没肺地跟着两人往雾里走去:“二位叫什么?修什么?今年贵庚?籍贯何处?嗬,这不是天机玉牌嘛!你是天机师?天机所可以接私活吗?”
此人话密程度简直非人,且不给人半点插嘴机会,赵负雪此刻全服心神都在提防身边封澄,哪有心思管他嘴里说着什么?
封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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