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怎么会化魔!”

  李母哭泣不止,一旁的李父轻轻地拍着妻子的后背,声音中也是难掩哽咽。

  “大人想必是外来人,”他看着赵负雪的天机师玉佩,一边宽慰妻子,一边道,“定然不知道我们古安的习俗,按理来说,每十年,都有一次名为龟祭的大祭典。”

  又是龟祭,封澄皱了皱眉。

  李父道:“每年龟祭,按律是要四十四女子,四十四男子,年龄十四。八位童男,八位童女,年龄要八岁,游街祈福,再将祭品炖煮,投祭入水,以供奉龟神,阿环今年,被选做了领舞的神女。”

  这龟祭……赵负雪皱了皱眉。

  封澄道:“姑娘失踪之前,可有何异样。”

  “硬要说的话,的确有,阿环她们的乐舞都是向宝华楼清官人学的,那些宝华楼的姑娘们偏疼阿环,兴许是怜她年幼,她们对阿环的照顾,比起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失踪前几日,阿环兴高采烈地出门,却失魂落魄地回来了,也不出门了,也不见人了,日日消沉。”

  “我们问,阿环也不说,我与阿环的母亲担忧不已,突然有一日,阿环找我们道,她要离开李家!”

  说到此处,李母啜泣出声。

  “问她走去哪儿?她说宝华楼!——那宝华楼是什么地方,以色侍人!谁家女儿不是走到绝路了才进去?!我怒极,将阿环锁死在她的房中,门窗俱闭,连排演都不让她去,绝无出逃可能!可几日后,她便失踪了,再过了不久,有人说阿环在宝华楼现身,我们紧赶慢赶去,眼睁睁看着她坠楼而亡。,宝华楼被屠楼了!”

  这字字泣血,也令封澄心如刀绞。

  封澄起身,正色道:“当日关着阿环的屋子,可否由我进去一看?”

  李母点点头,正要提步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转身从怀中掏出一物,一边擦泪,一边递给封澄。

  是一把梳子。

  “这把梳子,是阿环自小便心爱的东西,”她哽咽道,“出逃那日,她将常日用的器物都带上了,可独独未带此梳,我想,这梳子,或许能助大人一二。”

  梳子润泽,雕花已被摩挲得圆润,一看便是姑娘家爱不释手的心爱之物。

  封澄接过,细细端详,忽然转头道:“陈家人应当已来过数次,你为何留此梳至今?”

  沉默在堂中弥漫,片刻,李母奇怪道:“陈家人只来过一次,也被我们打了出去,什么数次?”

  封赵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咯噔一下。

  李母又补充道:“即便是陈家人来讨要也是一样的,阿环对陈家颇多怨言,我们觉得,她大概不愿意将这把梳子,送到陈家人的手中。”

  “这也是我们做父母的任性了,若是耽误了案子……”

  李父长叹一口气:

  “不光如此,我们信不过陈家,也因为此次龟祭乃陈家手笔,我与拙荆总觉得,这事与陈家难逃干系,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陈家人面前坠楼死了呢。”

  封澄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李父一眼,他神色悲痛无比,眼圈儿酡红,正如一个失去骨肉的父亲。

  转而道:“阿环是在陈家人面前坠楼的?”

  李母点头,眼中已又蓄满了泪水:“做娘的亲眼所见。”

  封澄点头,提步跟上李母,向着阿环曾经的住处而去。

  她与赵负雪渐渐离李母远了些,封澄拉了拉赵负雪衣角,悄声道:“瞧出什么来没有?”

  赵负雪敛眸,道:“你觉得呢。”

  封澄道:“那父亲不对。”

  “为何?”

  “说的话不对,试问一个痛失爱女的父亲,怎么会说出‘早不死晚不死’这种话?听着仿佛她本是该死的,就是不该死在陈家人面前似的。”

  赵负雪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阿环母亲说陈家人未曾拜访之时,他有些异样。”

  封澄仔细想了想,道:“进来过,但却是瞒着阿环母亲的。”

  赵负雪道:“只是个猜测。”

  二人走到了阿环的院子前,脚方触到院门的刹那,封澄忽然喉咙一甜,她偏过头去,猝然吐出了一口血。

  “咦……?”

  封澄看着掌心的血迹,皱了皱眉。

  毒又发作了。

  可她好端端在这里,海洛斯的毒为何突然发作?

  如若封澄此时将目光移到赵负雪身上一眼,便能看到赵负雪忽然有些发白的脸色。

  封澄唇角还有残血,抬起头,正要开口疑惑他要做什么,忽然觉得嘴角一凉。

  赵负雪下意识抬起手来,重重地拭去封澄唇角的血迹。

  手指冰凉,却擦得封澄皮肤一疼。

  有力之深,仿佛想将这缕血迹从她皮肤里面挖出来。

  封澄怔住。

  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封澄全身的毛都齐齐炸了起来,她瞳孔紧缩,猛地向后退了退,赵负雪似乎也发觉方才失态,他微微垂下眼,道:“坐下,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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