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澄见了救星一样地抬眼看去,第一次觉得少年师尊的身形堪称伟岸,他背着月色,不知何时坐在山门前的树上,漆黑长发随着同色衣摆一同被夜风吹起,脸上的胭脂早已洗净,露出了一张神色冷淡的脸。
是一张比月色冷淡,也比月色更让人心跳的脸。
她眼尖地注意到,赵负雪的手上还有一只小小的葫芦。
“喝酒了?”
她所熟知的赵负雪是饮酒的,他久病,一是需饮药酒,二是镇痛,但他从不饮得过多,似乎也只是几口的量。
树梢一动,赵负雪带着一身夜露气,像只振翅的黑鹤一样落在了他的身边,封澄鼻子很尖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当即微微讶异道:“还喝了不少?”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了。
今日那胭脂,对赵负雪的冲击,已经大到了令他不得不借酒浇愁的地步了吗?
赵负雪敛眸看她:“壮胆。”
没等封澄想出有什么事需要赵大少爷壮胆,赵负雪便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皱眉道:“回来这么晚,上山喝药。”
封澄道:“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赵负雪好像很不耐烦,低头看着封澄亮晶晶的眼睛,又强忍下了什么,叹了口气,无奈道:“什么。”
封澄从腰间摸了摸,摸出两个布包来,丢给赵负雪:“回去再拆开。”
两只小布包稳稳地落在赵负雪手心,他怔怔低下头,脸上忽然就有些红了。
待二人来到了封澄所住的山下,赵负雪却忽然变了脸。
“你来做什么。”他道。
温不戒站在月下,风度翩翩地抬了抬手中的药罐:“知道姑娘回来,我便一早候下了。”
赵负雪道:“药已熬好,侠医多虑了。”
温不戒一个眼神也没分给赵负雪:“这是新的药方,不苦。”
一听不苦二字,封澄登时眼睛一亮,大喜过望地上前道:“侠医公子医者仁心,快快快,山上坐,别在下面吹冷风。”
二人有说有笑,赵负雪站在一旁,周身萧瑟,莫名感觉自己大概要醒酒了。
“叨扰了。”
三人上了山,进了屋子。
从陈设上来说,陈家对封澄的屋子是下了些功夫的,兴许是知道她身为血修,于是屋内陈设摆件,皆是阴沉沉黑乎乎的血修之风,温不戒道:“我初次来时,倒还不是这般摆设。”
“那是在我的客房。”赵负雪凉凉道。
温不戒风度翩翩地当没听见。
赵负雪将手上的杂物小心地放置好,一回头,却见封澄已然给温不戒倒上了水:“这是我今日在山下买的,我喝不惯这里茶水,便买了干果子来泡,公子尝尝。”
茶水颜色的确不一样,是红彤彤的颜色,看着相当喜人。
赵负雪鬼魅似的坐在了封澄旁边,低头,一张脸上说不出的委屈,他控诉道:“我的呢?”
封澄:“?”
封澄也是服气了:“上次给你买甜水,你一口没喝,我可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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