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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摸了。”

  再摸就摸出事了,封澄忍着后半句没说。

  赵负雪的手一停,他福至心灵地从封澄的脸色中读出了后半句的未竟之言,被封澄小心抓着的手登时像摸了火炭一样飞快地弹开了,他的脸上腾起一层薄红,手足无措道:“我我我我……!”

  封澄揶揄道:“虽然是额外的部件,但该有的功能还是有的,赵公子,你耍流氓啊?”

  赵负雪朦朦胧胧阅过的杂书中讲过,人形天魔的角,似乎是求偶之用,

  堂堂君子,光风霁月地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当面喊耍流氓。偏生他做的事,又的确是无可辩驳的耍流氓。

  又想到方才他摸了封澄的角,还跟了一句‘挺好看’,赵负雪就恨不得原地晕了才好。

  所幸封澄也没有在这些事上继续调笑他的意思,她笑了笑,便抓着人魔继续往山上走去:“走吧,陈云向来擅长自己哄自己,即便是看到了,也只会当我是做了个惟妙惟肖的装扮。”

  说来诡异,二人手上拖着的,是视陈家为仇的凶魔,屠了陈家也不意外,而这两人竟还担心鬼角会不会吓到陈云。

  兴许是所有人手皆调去山下除魔的缘故,三人行走间,除了因大雨而格外泥泞的山路外,竟然是一路畅通无阻。颛安峰的寂静更是出乎二人的意料。

  待二人踢开正殿的大门,却发现高堂之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疲惫的、苍老的中年人。

  “你看起来已经等了许久了,”封澄道,“是在等什么人?”

  见到陈风起的刹那,身边的人魔骤然爆发出非人的怒嚎,这声音尖锐而悲切,好像被切开喉管的鸟,又好像被拔去皮毛的兽,大雨骤然冲破了虚掩的房门,闪电雷光下,一个扭曲的影子不住地啸叫。

  赵负雪道:“那个唱戏的呢?”

  陈风起咳了两声,轻飘飘道:“关入地牢当日,便自戕了。”

  死了?

  听到这句话,人魔终于尖叫着扑了出去,封澄一时竟然按不住她,只见人魔手持断了一半的利刃,啸叫着冲着陈风起扑了过去,可临着刀切到他身上时,她却停住了。

  陈风起八风不动,连躲开的迹象都没有。

  “你怎么不动手了,”他嗤笑道,“这不是你活着死了,都想做到的事情吗?”

  可那人魔却像僵住了一般,利刃悬于仇人头顶,却始终未落下。

  赵负雪微微皱眉道:“难道人魔还对他还有旧情?”

  但这人魔下手之狠绝,可全然不像尚存人性的模样,说到底,人魂的存在感近乎微弱,除了能清晰地感知周围发生的一切之外,并不能影响人魔做出什么行为来。

  封澄道:“你与人魔交手时,她眼含热泪,可曾停过一次手?”

  赵负雪默了默,轻轻地摇头。

  封澄道;“魔的霸道,是人极难反抗的,她阻止不了这只魔乱行杀戮,自然也阻止不料魔的停手不杀——你信不信,如若她自己能拿主意,她无论如何也会把他杀了。”

  赵负雪沉默了;“……”

  他很想问,既然如此,她又是如何遏制住体内魔的本能,像人一样活下去的呢?

  这得有多难,多痛苦呢?

  封澄继续道:“魔停手了,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杀了他,她自己也活不下去。”

  赵负雪的脸骤然一沉:“你是说,秽迹?”

  封澄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再难解释。

  已经只剩下本能的魔,是为何才会停手不杀的。

  她身死化魔时,陈风起就在她的身边。

  赵负雪喃喃道:“我说他开着古安龟祭,好像不怕死一样……原来是有这张底牌。”

  果然,陈风起慢慢地站起来,那人魔的刀尖离他的头却越来越远,他讥讽道:“你我多年前一段孽情,竟令你如此之久,也不肯放开吗。”

  “孽情?”封澄咬牙——只是人凡之情,怎么到陈风起嘴里就成了不堪的孽情。

  “……师,师尊。”

  霎时一道霹雳从穹顶轰然劈下,直轰得封澄傻在了原地。

  什么?

  赵负雪牙一咬,手便按在了腰间见素上:“伦理不顾,连自己的徒儿也下手,当真畜生。”

  一旁的封澄心头猛地跳着,她不知为何,垂下了巨大的、恐怖的巨爪放在了赵负雪的手上:“……是啊。”

  、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霹雳,封澄嘴角猛地一回头:“有人来了。”

  步步沉重,魔气横生,这冲天的魔气,几乎蒙得人睁不开眼睛。

  又一只魔。

  第26章 第26章她忽然便嗅到了屋内不知……

  随着全然陌生的魔气,还有来自少年人的怒吼:“我不放开!你不许上去!”

  一听这个声音,封澄便脸色一沉:“陈云怎么在这里?”

  变了脸色的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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