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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输了,却有将军可依。”

  乌言的脸色霎时有些铁青。

  寸金顿了顿,接着道:“倒是你……你若死了,你的将军替你出气报仇吗?”

  乌言当即被寸金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气了个倒仰,他心头火起,不知是恼什么,恨不得上去啃了寸金:“你要不要脸!”

  寸金这副嘴脸简直让乌言难以置信,如果说方才的寸金和穷途末路的野狼一样,那么现在就像是一只仗势欺人的家犬。

  仗的那个势,还是最令他心痒难耐的势。

  如此模样,如何令乌言不抓狂?

  寸金又笑笑,一言不发,封澄把手抬了抬,几掌折断了他手臂大腿的骨骼,把人交给了寸金:“拖着出去,一回儿牵在你的马上,叫他看着自己怎么死的。”

  乌言痛得几乎昏死过去,偏偏不知哪来的邪劲,硬是拿那只完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封澄,一声也没吭。

  一行人推开柴房的门,向外而去,何家妇人方一起身,便哎呀一声。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她双腿瑟瑟,手软如绵,显然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黄笳尚一身绷带,没几块好皮肉,见状,还是小心走到何家妇人面前,道:“夫人受了惊吓,我抱着孩子罢。”

  何家妇人勉强笑了笑,抖着手,将庄儿递给了黄笳:“劳烦小将军。”

  黄笳被这一声小将军喊得脸上一红,挠着头,嘿嘿一笑。

  柴房外的血气扑鼻,显然已经是血修作乱的样子,秦楚上来报道:“受袭的是当地大族,姓盛,常年与世无争,乐善好施,名声很好,家中也有修士护院。前几日嫁到何家的女儿盛小亭回来避难,盛家怕人手不够,于是向天机铁骑求援。”

  二人边走,秦楚边道:“寸金收信,即刻带着几个阵修布阵,谁料阵未布完,血修便闯了盛家,领头的这个乌言凶名远扬,手下的血修也是个顶个的麻烦,我们到的时候已经……”

  封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妨事,你带了多少人来。”

  秦楚闻言,干脆利落道;“阵修十二,其余三十七,人手不够,这群血修棘手得很,盛家应当是不剩什么活口了。”

  封澄皱眉道:“阵修起阵,剩下的撤出去,闪远些。”

  秦楚的眼睛登时一亮,她意识到封澄要做什么,当即道;“遵命。”

  紧接着,秦楚便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铜哨子,尖锐而刺耳的声音霎时划破了整个夜空,阵内阵外的天机铁骑皆是一怔。

  即便是心中疑惑,阵外的阵修还是动了手,片刻,东南角处缓缓地露出了一处透光的缝隙,阵中修士停下手中交锋,有些疑惑,却还是且战且退。

  在最后一个修士撤离出去的刹那,阵中黑云般的煞气冲天而起。

  这煞气仿佛一条狰狞的黑龙,盘旋着向云端冲去,滚滚黑云,仿佛天谴。

  它直直地指向了云端,浓黑夜色竟然不及这黑云半分。

  如此之嚣张,如此之凶煞。

  阵中血修满脸茫然,他们缓缓地住了手,仰起头,呆呆地看着天上的煞气黑云。

  “……好熟悉。”一血修仰望着黑云,呆呆道。

  霎那间,一道血光刺破了他的双眼,他头颅滚落在地时,甚至只能看到一只狰狞的巨角。

  紧接着,又是嚓嚓几声,几乎同时响在了盛家院落的四处。

  “谁在那——呃!”

  又是一道血光喷涌而出。

  她的影子仿佛连视线都难以捕捉,就连眼力最强的十八金刀都未必能追逐到她的身影,原本就在这煞气下瑟瑟臣服的血修更是如毫无反抗之力的绵羊一样,不过几个转眼,这群为祸一方的血修竟然这么嚓嚓地全部掉了脑袋!

  乌言看着封澄串过来一串人头,随手一丢,丢在地上,随即懒洋洋地从半人半兽的样子化作了那副面若桃花的女子模样,她伸了伸懒腰,感受着原装身体收放自如的灵力与煞气,痛快道:“行了,就剩这一个,回去拴在马上。”

  封澄现在这么一想,只觉得过去过的什么日子,身体还是原封不动的才好,砍人都痛快许多。

  见状,黄笳再也忍不住心头澎湃——如此流畅的身手,如此睥睨天下的战斗力!

  秦楚好笑地看着黄笳,他抱着庄儿,兴奋地迎上去,要将胸中敬仰之意对封澄倾盆而出,刚清了清嗓子,却骤然脸色一变。

  她看着黄笳的脸由白骤然变青,由青骤然变紫,陡然间,他眼中变猝然失了神采,闪电似的拔出腰间小刀,向着庄儿的喉咙要害而去。

  眼前发生的一切好似成了慢动作,她看见封澄陡然变了脸色,枪尖放慢几千倍似的冲来;看见寸金闻声而变,下意识地向腰间摸去;又看见自己拿着手里的剑,竭尽全力地向着黄笳砍去。

  而这一切都太慢了,而黄笳离庄儿实在太近了。

  即便是能在几息间清扫数十血修的速度,在近在咫尺的发难下,也太慢了。

  秦楚无望地抬头,望着庄儿浑然不觉的睡脸。

  “——庄儿!”

  可刀尖并没有落在庄儿的喉咙上。

  一双绵软无力的手,用掌骨的支撑,组织了刀尖的继续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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