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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骗不了人,这些年她虽然人在他身边,可心却一直系在赵元承身上。

  赵元承对她也是百般纠缠,不肯放手。

  不过没关系,赵元承很快就会染上疫病一命呜呼。

  只要赵元承不在了,他和姜扶笙还会恢复从前琴瑟相调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你在担心他。”陆怀屿忽然开口。

  这话犹如平地炸雷响在姜扶笙耳边,她慌促地摇头:“不是,没有……”

  “包好了。”陆怀屿松开她手,轻抚她脑袋:“笙儿紧张什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你心软,即便元承这些日子和你弄得很不愉快。但眼见他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也还是于心不忍……”

  他温和地看着姜扶笙,眼中满是宠溺。

  姜扶笙低下头,一时没有说话。大概就是他说的那样吧。

  此生她和赵元承已经没有可能,但她还是盼着他好一点,更好一点。

  “等他动身的时候,我们去给他践行。”陆怀屿含笑道。

  姜扶笙抬头不敢置信地看他,片刻后又摇了摇头:“不了。”

  他们两个见了面就起冲突,还是不去得好。

  “是不是怕我和他起争执?”陆怀屿手搭在她肩上:“别担心,我们不和他碰面,远远地送送他便是。我知道你不是对他难以忘怀,只是心软不忍见他去送死罢了。”

  “夫君。”姜扶笙靠到他怀里,感动道:“你怎么这样好?”

  赵元承此去也不知会如何。她的确很想去送送他,不被他看到的那种。

  他若是看到她去,必然又会冷嘲热讽……

  “元承毕竟是我表弟,我和你一样同他有从小长大的情分。”陆怀屿轻拍她后背:“再说,我也要谢谢他肯让我娶到你。当初他若是不肯放手,我未必是他的对手。”

  姜扶笙摇头不语,过去的事情她早就不让自己去想了。

  陆怀屿道:“不说这些让你伤心了。说点好的,元承他吉人自有天相。当初病得那样重,后来也痊愈了。疫病拦不住他的。”

  姜扶笙没有说话。那可是疫病,哪里那么容易就平息了?

  晚上,姜扶笙全然无法入睡,脑海中各种事情一件接一件冒出来。

  想起陆怀川说的关于陆怀屿的事,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黑暗中,她偏头朝陆怀川的方向看过去。

  陆怀川今日对她所说的一切,或许都是真的。只有一件事陆怀川好像说谎了——他一点也不像陆怀川,反而更像是陆怀屿。

  她记得陆怀川在书院时的样子,翩翩君子温润如玉。陆怀川生在陆府,长在书院。从小是连蚂蚁也舍不得踩死一只的人。正是这样心软的性子,才会同情陆怀屿的遭遇,攒银子将陆怀屿从火坑中救出来。

  真正的陆怀川不可能会那么残忍地对待惜兰。

  反而是陆怀屿,从小吃尽苦头,又在西洲馆那样的地方受尽折磨,才会养得性子扭曲,以至于那么残暴地对待惜兰。

  而他们夫妻之间……周公之礼上,也不能说他是不行吧,总归有些不尽如人意——她倒也没有嫌弃过,是他自己总是对自己不满。

  大概是在西洲馆那些经历,导致他身子成了这副样子。

  当初陆怀川的身子骨,也比眼前这人要好些。

  她缓缓翻身面对陆怀川。陆怀川睡觉轻,她生怕吵醒了他。

  她怔怔望着床外侧熟睡的那个人许久,一股凉意从脚尖直窜到头顶。难道赵元承是对的,她的夫君根本不是陆怀川,而是冒充陆怀川的陆怀屿?

  陆怀屿忽然坐起身看她。

  姜扶笙紧张地往后缩了缩,小声问他:“夫君,怎么了……”

  陆怀屿低头凑近,逼视着她,眼神阴惨惨的可怕至极:“你在怀疑我了?”

  “没……我没有……”姜扶笙心慌极了,不敢承认。

  忽然想起那晚惜兰的惨状,她心里害怕极了。想逃跑身子却半点动弹不得。

  陆怀屿脸色铁青,手里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根擀面杖,正是对惜兰下手的那一根……

  姜扶笙惊恐中用力挣扎起来,可腿就是一步也挪不动。危急关头,赵元承忽然出现!

  他手持长剑劈断擀面杖,剑尖指着陆怀屿犹如天神下凡。

  “陆怀屿,你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

  陆怀屿面目狰狞,一言不发举起被削尖的擀面杖朝赵元承腹部直刺而去!

  “不,不要……”

  姜扶笙撕心裂肺地哭喊。

  “笙儿,笙儿……”

  耳畔有人在唤她。

  姜扶笙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眼前放大的脸庞她吃了一惊,猛地往后退让。

  “做噩梦了?”陆怀屿面色和煦,抬手摸了摸她额头:“出了一头的汗。”

  姜扶笙这才清醒过来,方才原来是噩梦一场,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她捂着心口咽了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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