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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少右眼的机械义体轰然炸裂，飞溅的零件竟自动拼合成微型屏风。
当年移植手术的监控录像在破片中闪回：手术台上幼童的胸腔里，跳动的赫然是此刻阎姬心脏位置的金色芯片。
“看来你选了最蠢的解法。”金色巨人伸手抓向正在量子化的阎姬，指尖触碰到战甲碎片的瞬间，汤少切断了自己的脊椎神经链接。
他借着痛觉带来的瞬间清醒，将太刀残片插进巨人瞳孔里的婴儿舱投影。
世界在寂静中坍缩成黑白噪点。
汤少抱着完全透明的阎姬坠入虚无，纳米荆棘开出的青铜莲花突然包裹住两人。
当最后一枚齿轮停止转动，他听见自己机械心脏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龙吟——那是阎姬用女武神协议改写的数据摇篮曲。
光芒吞噬一切的瞬间，汤少用染血的牙齿咬住阎姬一缕正在消散的头发。
发丝断裂处迸发的冰蓝色火花，在他视网膜刻下三十七道重叠的坐标轨迹。
当数据洪流的轰鸣逐渐消退，汤少指尖最先恢复知觉。
粘稠的触感从指腹传来，不是赛博空间特有的虚拟润滑剂，而是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
他想要转动眼球，却发现机械义体仍处在重启的混沌状态。
鼻尖萦绕着阎姬常用的武器保养油味道，混着某种陈旧电子元件烧焦的酸涩。
尚未恢复的听觉模模糊糊捕捉到规律的水滴声，每一声间隔都精确到毫秒——是女武神战甲冷却液泄漏的节奏。
黑暗中有金色符文在皮肤下游走，这次闪烁的频率与营地地下三层禁区的安全锁完全一致。
汤少试着弯曲膝盖，作战靴跟部蹭到的金属表面，传来青龙帮总堂地砖特有的蜂鸣震动。
当视觉模块终于加载完毕，最先映在虹膜上的是三道平行血迹。
那些蜿蜒的殷红色在锈蚀金属地面勾勒出诡异图腾，最终消失在通风管道的阴影里——正是三年前阎姬抱着重伤的他杀出血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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