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深爱就像

  楚归栖觉得小腹被人摸着有点怪怪的,拿着杯子漱了几口水,接着洗了把脸,漫不经心道,“我白天在学校开运动会,跟同学坐一起的。”

  “你不能和其他alpha走得太近。”陈柯轻声道。

  楚归栖没在意,直接忽略了那微不足道又明显多余的说教,自顾自拿起旁边小架子上的毛巾擦脸,不料擦到一半就被钳住下巴,一股力道将他强硬地掰过去,被迫对上陈柯低俯而来的视线。

  那双眼睛还是同往常一样,不知是镜片的作用还是因为他的瞳孔边界不清,楚归栖总是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如同杂糅着各种暗光的万花筒,他只能看到深邃漩涡表面上的温柔。

  但是现在被他这样宁静地注视着,楚归栖却莫名感觉不适。

  就像肌肉记忆会让人在感到害怕之前先一步动作,楚归栖几乎是没有思考地去拉他的手腕想要挣脱。

  陈柯的力道却大得出奇,一只手近乎罩住了他下半张脸,分毫不动地凝视着他。

  他额发半湿,眉骨处未擦干的水滴顺着眉梢滑落,润湿眼尾后在那羊脂玉般的脸侧留下一道极浅淡的水痕,与薄红唇瓣相衬,又滴落至白色睡衣的衣领,像一朵被人掐在手中、洇着粉墨的水生芙蓉。

  楚归栖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一下,声音是与手下行为全然相反的温婉,一字不差地重复——

  “你不能和其他alpha走得太近。”

  “……我知道了。”

  楚归栖不得不闷闷地配合道。

  得到回应的陈柯弯起唇角,低头将他脸侧的水痕细细吻去,从后面将他紧紧抱进怀里,低声在他耳边道,“宝宝真听话,那个alpha的味太冲了,我还以为谁家的劣质香水。”

  男人的小臂恰好抵在他的胯上,楚归栖看着他牢牢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臂,非常无语。

  陈柯的唇蹭上他的耳廓,像接吻般粘稠又甜蜜地挤压贴近,再次叫了一声,“……宝宝。”

  楚归栖只觉得被他贴着的地方都在发烫,那一声更是像融化了的糖块一样黏得拉丝,廉价媚俗闷热躁动散发着最最让人不适的气味,可以用任何肮脏色/情的词来形容。

  腥臊、汗水、黏液、被尖牙刺穿的腺体,光、水声、喘息、被结实手臂锁住的身体,凡此种种,仅仅那一个贴在耳边的称呼,露骨的语气,就让他好像经历了一场激烈荒唐又筋疲力尽的情事,大脑陷入宕机状态,呼吸急促,心烦意乱。

  直到陈柯从他的脖颈慢慢吻到下颔,贴上嘴唇时,楚归栖仍是陷在那种幻觉里,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你小叔叔不在家的时候可以和我一起睡觉么?”

  陈柯轻轻啄吻他的唇,“我抱着你睡觉好不好。”

  ……

  晚上,关着灯的三楼卧室里,楚归栖将脸颊贴在陈柯的胸前,胳膊搂着他的腰。

  那人的手轻抚在他的后脑,时而捋捋他柔顺的头发,时而拍拍他的脊背,像是在哄他睡觉。

  楚归栖的眼睛在黑暗中仍是睁着,比夜色还要浓上几分,又黑得发亮,细长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翅羽般翕动着,安静地感受身下人的呼吸和心跳。

  他总觉得陈柯亲他很奇怪,但是转念一想,小叔叔不也时常亲他么。

  爸爸能亲,所以妈妈也能亲,他如果区别对待的话,陈柯应该会伤心。

  而且他经常主动亲殷时序,却貌似从没有主动去亲过陈柯。

  如是想着,楚归栖抬起头,隔着黑暗寻到那人的嘴唇,嘟起嘴巴亲了亲。

  陈柯有些惊讶,微微睁大眼睛,随即又摸着他的腰轻声笑道,“你还没睡?我以为你睡着了,这么老实。”

  “你的心跳声太吵了,扑通扑通的。”

  “你贴着听当然吵啊宝贝。”

  楚归栖想,你要是变成热带鱼就不吵了。

  但是我不要你变成热带鱼。

  你落进海里,我就会变成一颗烂苹果,像梦中那样,找不到妈妈,也找不到家了。

  ……

  周六除了赖床赖到中午十二点,下午看着陈柯在厨房做饭煲汤,或者是他拖地,楚归栖穿着袜子在沙发上踩来踩去。

  刚拖完的地还有些湿,楚归栖走到沙发边沿处戳戳他的肩,那人便抱小孩一样将他抱起来,他的双脚垂在那人的腰侧轻轻晃晃,又被抱进厨房,放在厨房中干净的大理石台上。

  楚归栖看着陈柯用纸包着将砂锅盖拿起,山药排骨汤的香气很快溢散开来,他偏头看向身后火红的夕阳,落日余辉像朵玫瑰盛开在那漆黑如水的瞳眸中,突然开口道——

  “我想,出去走走,到远一点的地方。”

  陈柯说等吃完饭,打个车,带他去远一点的兴中广场。

  陈柯打车,打了辆迈巴赫。

  妈的。

  站在六楼小别墅下的楚归栖吹着风,眼睫微眯看着停在面前的黑车,以及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气笑了。

  他怀疑陈柯给殷时序的那些说辞全是假的,什么落户什么初来乍到,什么人生地不熟没有认识的关系,没买车没买房,都是扯淡。

  “你赶紧滚回你家吧,”楚归栖淡淡道,“我要给小叔叔告状,让他把你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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