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唱这首歌,嘻嘻。”
“而且丽羊羊是喜羊羊的妈妈呀。”
你就对人家的妈妈念念不忘。
陈柯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楚归栖身上有太多时间洗不去的东西。
他就像是山村星空下的萤火虫,那抹点光循环牵引了太多回忆,是月光下洒了雪似的土地,钢丝线上晒暖的补丁被褥,飞上屋顶的秃毛白公鸡,是纸包泡泡糖,手拿泡泡机,是一些古早动画片,是缓慢转动泠泠作响的银白色八音盒。
或者说他被困在了那个平俗、缺爱、不完整却又美好得可怜的时空间隙中,他在把现在得到的幸福注入曾经的缺口,进行一场愚笨又无甚效果的自我拯救。
本该是有人和他一起盖缝了补丁的被子,给他暖又冷又沉的被窝,牵着他走在土路上去河边捞小鱼,看他蹲在院中菜田里扣玻璃珠,把他放在家里上锁出门,小孩想妈妈会哭,回来后一包零食就能哄好。
而在楚归栖的记忆和现有的认知里,只有那些苦难,却缺了那个本该在苦难中陪伴他的人。
所以陈柯现在扮演那个角色,他的不符合年龄的过家家游戏,不过是一个没有地基的梦幻高楼,大风一吹,总会散的。
“哇塞哇塞哇塞!!”
到了红灯,陈柯停在十字路口,看了眼一旁走来的交警,还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哇塞什么呢宝贝。”
“我们完蛋了。”
“怎么完蛋了?”
“你电动车没挂牌。”
?!
陈柯猛地想起来,偏头一看,交警已经冷着脸走到了面前。
……
楚归栖蹲在路边,把脸埋在臂弯里,憋笑憋到发抖。
一边的陈柯脸上挂着很假的笑,应付着交警的大声训戒。
有豪车不开非要整天骑个小电驴遛弯,还在十字路口、众目睽睽之下被交警逮到罚了一百块钱,楚归栖真要被他笑死了。
“当着我的面你说你多大的胆子啊?那些出事的都是你们这种存着侥幸心理的!车子什么时候买的?拿发票我看看。”
陈柯老老实实地在相册中翻发票给他看。
“买了半个多月了还不上牌,打算什么时候上的?”
陈柯笑笑,不说话,看起来有些尴尬。
楚归栖看热闹不嫌事大,感觉那人是有点不自知的幽默属性在身上的。
交警双手背在身后,上半身一转,视线俯视下来。
楚归栖半扬的唇角迅速下跌,眼神无辜又不安地闪烁着,小脸因为方才憋笑而有些泛红,脑袋罩在粉白色遮阳帽下,蜷蹲在路边像只粉盖小蘑菇。
交警以为他害怕得要哭了,也完全没看出来那人是个十七岁的,更生气地冲陈柯吼道——
“还带着个小孩?!你赶紧给我去找正规机构挂好牌知道吗?”
陈柯点头,作出一副遵纪守法好公民的模样,只是笑得仍是很假,“知道了。”
楚归栖突然意识到他可能生气了。
在某个瞬间,他好像看出来陈柯的脾气和耐心并不算好,对别人。
那陈柯会对我发火么。
他又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幻觉。
陈柯如果像幻觉里那样粗暴,那样对他说不好听的话,让他伤心到痛哭,他就不要喜欢那人了。
他闷闷地想道。
可是如果陈柯不喜欢我,我不就没有妈妈了么,如果我不喜欢爸爸妈妈了,我还能喜欢谁呢。
喜欢也不行,不喜欢也不行。
所以才会很痛苦很难过么?
那不就和祝谦那种烂苹果一样了?像祝谦一样,那不就是……爱情了?
楚归栖皱了皱眉,感觉这个词非常刺人。
爱情和爱不一样的,他对爸爸妈妈是喜欢,是爱,但是爱情这种东西他一点也不想沾边,不然就会有流不完的眼泪,他不想那样。
楚归栖对他人情绪的感知格外敏感,因为感觉陈柯憋着火,所以去超市的时候,他将那人拉到一处隐蔽的货架处,仰起头亲了亲对方的唇。
陈柯盯着他看了半晌,将眼镜摘了下来。
太过分了。
二十分钟后楚归栖从货架后面出来,双腿酸软,大腿根都被捏麻了,他舔了舔半肿的下唇,疼得想哭。
那斯文败类还人模狗样地扶了扶金丝镜框,跟在后面摸摸他的腰,低下头心情愉悦地在他耳边道,“宝宝喜欢被摸腿,叫得真好听。”
神经病啊,楚归栖气愤地推开他的手,下次再哄你我就是狗。
……
周一上了一天的课,下午楚归栖和江丛去食堂吃了顿饭,在教室里休息一会便开始上晚自习。
第一节小晚自习,也就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楚归栖正写着数学作业,突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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