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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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管事。”

  外头有人叩了门,高管事就过去开了,问道:“怎么了?”

  “西院那里收留的客人,听说主家来了,想过来道个谢……”

  咚。

  三声脆响,铜钱接连落在了桌上。

  这是……

  顾知灼凤眼一挑,她看着桌上的铜钱,整个人呆住了。

  死卦!?

  过了半晌,她抬手在三枚铜钱上虚虚抚过。

  这卦象极差,意味着,会有大凶之事发生。

  “姑娘。”高管事过来了,目不斜视地禀道,“姑娘,西院的客人在外头向您问安。”

  客人?

  顾知灼眉梢轻挑,朝他看去,高管事就笑道:“是去往翼州探亲的富商,主家姓沈,他们中有人被乡野毒蛇咬伤了脚踝,过来求蛇药。”

  “他们生怕蛇毒反复,又求借宿一晚,小的就做主应了。”

  当时刚过申时,高管事还不知道顾知灼会来,不然也不会应下。

  “如今他们就住在西院。”

  王氏心善,她在世时,经常会在庄子上为周围村镇的百姓施医施药,还特意留出了西院给那些远道而来问医的百姓暂住。

  哪怕她不在了,高管事也从来没有怠慢过她的善意。

  顾知灼拾起书案上的一枚铜板,在两指间来回摩挲,若有所思道:“有多少人?”

  “一共十来人,带着四辆马车,有管事有护卫,他们主家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高管事一一禀着,“他们家管事就在外头,想给姑娘问声好。”

  一个姑娘家住在这里,自然是不可能去见的,但知道主家来了,遣人过来问安这也是礼数。

  顾知灼站在窗边,朝垂花门的方向看去。

  雨丝绵密,一个穿玄色长衫的中年人打着伞站在雨下。

  他的手上提着一盏琉璃灯,在看清楚那个中年人的瞬间,顾知灼像是被闪电给劈了一样,脑中隆隆作响。

  这是老熟人啊!

  锦衣卫指挥同知盛江。

  顾知灼神色微凝。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还伪装成了富商家的管事。

  他是富商的管事,主家又姓沈,那这富商公子该不会是……

  顾知灼的脑海中浮现起了一个名字。

  她揉了揉额头,心存侥幸地问道:“高管事,这家的公子是不是一身敞袖红衣,贵气又矫情……又挑剔,还长得特别好看。”

  “对对。”高管事忙不迭地回道,“是位红衣公子,气度极佳。他们家的四辆马车里全是些日用物。他们往下搬的时候,小的亲眼瞧着,围屏,地毯,茶器香炉、琉璃灯什么的样样都有,就连恭桶都随身带着。”

  顾知灼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后背也凉飕飕的。

  这么挑剔又龟毛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沈旭!

  她没记错的话,沈旭是在一年前以弱冠的年纪执掌了东厂,尤以手段毒辣,远胜上一任东厂厂督而令人生畏,抄家灭门死在他手上的人数不胜数。

  想到被东厂抄了的武英侯府。

  从荣宠万分,到罪证确凿也就短短一天,区别只在于圣意。

  顾知灼还记得,上一世当她重回京城时,沈旭已是如日中天,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翻云覆雨。

  当时就有御使联名弹劾,说他“专主和议,植党专权,徇私欺君”等等的弹劾折子短短几天就堆满了御书房,可是最终的结果是满朝文武少了近三成,所有人都是“罪证齐全”。

  京城里头风声鹤唳,菜市口的血腥味更是整整一个月都散不去。

  至此往后,再没人敢对沈旭说一个“不”字,其后的日子,更是顺者昌逆者亡。

  朝中人人自危。

  那个时候,谢应忱已经去世了,顾知灼只想让害了他的人血债血偿。

  她隐于暗中,搅动风云,唆使这位爷和已是储君的谢璟斗得你死我活。

  兴许是因为季南珂的天命护佑,每每总能让谢璟绝处逢生。

  沈旭出现的地方,肯定没什么好事!

  “高管事。”顾知灼头痛了,说道,“让客人不用多礼。”

  高管事应声出去了。

  不多时,盛江就走了。

  顾知灼的心神似是被什么所触动,她快步走到书案前,拿起了一张绢纸。

  这是她先前写信时,废弃掉的那张。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行字上——

  流匪会逃蹿至京城,兄长多加留意,部署小道……

  流匪?!

  她的手指骤然一紧,把绢纸的边缘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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