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的言语。
让张四维侧目,心中不由暗想道:“一个带兵得粗人,怎么想起来这么多的俏皮话,还什么睁眼到天亮,真是恶心人……”
坐在龙椅上的朱翊钧,听完李成梁的话后,也是稍稍愣神。
这个李成梁啊。
真是个人才。
他能在辽东混的风生水起,即便放在朝堂上,也适应的很快啊……
属鲶鱼的吧。
“好,好……”朱翊钧干笑两声。
李成梁心满意足的返回队列,而后,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一转头,便看到了张四维有些暗恼的眼神。
当下,心里面就更得意了。
而坐在龙椅上的朱翊钧余光看到了队列中的海瑞,海瑞低头,闭目,养神……
看到这一幕,朱翊钧多少是有些麻了。
这又emo一个。
张居正不睡觉了,海瑞,这又开始了。
朕的这朝堂,难道是幼儿园吗,都那么大年龄了,当了那么大的官,一个个怎么还这么幼稚。
这一个个都要让自己哄着干活吗。
什么时候,朝廷的气氛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海爱卿……”
海瑞闻言,睁眼,出列,一气呵成,这瞧着就没有睡着。
“臣在。”
“朕想交给你一件事情。”
“陛下请言。”
“海卿可知,汉孝文皇帝何以被赞‘德至盛也’?”
海瑞闻言一愣,而后立即回复道:“陛下,汉文帝爱民如子,方得德至盛也……”
“是,汉文帝时候,曾诏令天下,八十岁老人赐米一石、肉二十斤、酒五斗,九十者加赐帛二匹、絮三斤,那时从长安到敦煌,驿站车马日夜不息,只为将皇恩送抵白发翁媪手中……”
“孝文皇帝自己穿着绨衣,帷帐不刺绣,却将百姓衣食放在心头。这般胸襟,才换来文景之治的‘太仓之粟陈陈相因’……”
“太祖皇帝定鼎天下后,更是将敬老之策写入祖制。八旬老者月赐五斗米、五斤肉、三斗酒,九旬者再加帛絮,养济院收养孤寡,从应天到顺天,处处可见白发者安享衣食。”
说到这里,朱翊钧略有停顿。
而官员们也都是低下头去。
这可是祖宗制度。
但现在的朝廷,可没有引用下来啊。
不是不想,是办不到啊。
“朕想着让你先行南京,城内八旬老者尽邀皇宫,让他们尝尝御厨的蟹粉狮子头,听听昆山腔的水磨调……”
“当然,南京城周边的老人,若是受得了车马之劳,也可邀至皇宫。”
“城外七十五岁以上,皆赐米肉棉絮,此事唯有海都御史,你去督办,朕才放心……”
海瑞听完了朱翊钧的话后,精神头立马就起来了。
他躬身行礼:“是,陛下,臣今日便出发。”
“好,下了朝后,你去司礼监拿圣旨,先行一步。”
“是,陛下。”
朱翊钧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环视一周官员,态度变得冷漠起来:“今日,文武百官皆在,朕把话说在前面,若有官员敢克扣半升米、半匹布……我太祖爷剥皮实草的刑罚,朕亦用……”
很多官员听着皇帝的话后,只感觉心里面一颤。
自己侍奉的君主,可是说到做到的主。
两京在路途上离得远,可在某个方面来说,离得非常近。
朱翊钧此次放的这句狠话,会比海瑞还要早到南京的。
这次,恩赐老人,也不是朱翊钧临时做的决定,实际上,他早就跟张居正商量好了。
只不过,原本定的是,朱翊钧到了南京之后,再下旨意,规模也没有现在这么大。
只针对南京城。
现在,朱翊钧将这个规模扩大了许多,而张居正闻之,并未阻止……全场消费,有人买单……
这个时候,将对老人的恩赐之事,交给海瑞去办,一来朱翊钧放心,二来也能给海瑞找些事情干,跟着自己,万一在大明湖畔自己泡夏雨荷的时候,碍事……
在朱翊钧话音落后,文武百官齐齐跪倒,皆言陛下英明。
朱翊钧摆手:“众卿平身。”
等到官员们全部站起身后,朱翊钧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尚书有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自三皇五帝起,华夏明君皆以民为纲,商汤祈雨,以身为牲,求的是润泽苍生。此等爱民之举,皆为后世楷模……”
“朕此次南巡,非为游山玩水,昔年太祖高皇帝定鼎金陵,便知江南乃国之根本。朕此去,要亲眼看看百姓是否安居乐业,要听听民间是否有疾苦之声……”
“‘乐民之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