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鼓。”
蓝寻白闻此,面色更叫难看,“绝对不行,登闻鼓这种东西,不能随便敲的,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去敲鼓,会挨打的!”
李挽朝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回过身去,看着蓝寻白道:“挨打也认了,小白,最后试一次了,如果这也不行的话,就算了真的就算了。”
蓝寻白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酸涩涩的。
他真的快讨厌死温沉这个人了。
他胡乱抹了把眼睛,问李挽朝,“就算挨了打,就算没法子,阿姐也真的算了吗?”
如果敲登闻鼓都没用,那是真没法子了,李挽朝不想算,也只能算了。
她点头,“真的算了。”
“我送阿姐去,我和知霞在外面等你。”
李挽朝既然怎么都要去试试,那蓝寻白也拦不住她啊,他除了在外面等她,那也做不了什么了。
他们什么都没再说,李挽朝提笔写了一纸诉状,最后咬破了手指,盖上了一个血印,他们就出发往常长安门去。
登闻鼓设在长安右门处。
*
入了秋后,京城的空气都变得慢慢干燥,今晨齐扶锦起身的时候,鼻子流了血。
他用手背去碰了下鼻子下面,净白的手背上,殷红的血迹十分明显。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生出了一股烦躁慌乱情绪。
这股慌乱的情绪生得突然又莫名。
齐扶锦性子冷淡,不是易怒的脾气,更不会一大早起床就莫名其妙生出无名火。
方起身,什么事情也没做,却觉烦闷,甚至鼻子还流了血
不过,今日确实是有一场硬仗要打,贵妃那边的人,沉不住气了,给他寻了点麻烦事来,再者,近来天干物燥,鼻出血也正常。
这么一想,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了。
他随手拿了条帕子擦干净了鼻间血,就起了身。
他换上衮龙袍,此衣赤色盘领窄袖,前后两肩各着一只金织蟠龙,而后腰系玉带,收束了宽大衣袍,显肩宽腰细,更衬身形挺拔,头上带着翼善冠,脚踩皂靴。
一身的太子服饰为齐扶锦更添了不容侵犯的冷漠,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矜贵与威严。
今日他要和内阁的五位阁员有事要议,皇帝把公务推给了他,连内阁的会也不愿意去开,全权放到了他的手上。
皇帝这一举动,也是在告诉群臣,他对太子的无条件信任。
即便太子失踪了一年,即便皇后现在已经薨逝,可是,太子仍旧是太子,可以代替帝王监国的太子。
太子刚回宫,现在最需要的也是皇帝的信任。
皇帝没说什么,谁敢说什么。
贵妃的父亲是当今内阁首辅,任工部尚书,齐扶锦的外祖,肃国公任兵部尚书,也在内阁,只是不凭别的,只论内阁中的地位,普通的阁臣自然是比不过阁揆。
皇后的父亲不如贵妃的父亲,此事也说来话长。
本朝自建立伊始,高祖皇帝为了防止出现外戚干政的现象,便从平民人家中挑选皇后,历来几任皇帝皆是如此,一直到贞元帝的父皇明成帝明成帝娶的第一任皇后确实是平民人家出生不错,只是后来,第一任皇后,孝诚皇后三十五就薨逝,明成帝按照礼制,扶贵妃继后,这继后便是如今的太后。
继后上位之时,她的母族林家不过也才五品的官,不算什么豪门巨室,只是再接着,继后成了太后,林家的身份地位也跟着一道水涨船高,她的兄长,摸爬滚打至今,已一路升至首辅。
皇后和贵妃不对付,林家和沈家不对付,一直以来,皆是如此。
如今这等态势,皇后薨逝,林家和贵妃,说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
林首辅现在又忽说有要事上禀,请求召开内阁会议,无非是想要刁难这个刚回宫就监国的太子。
想也知道今日的内阁会议会有多难缠。
但齐扶锦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当是陪着他们玩玩也行。
他们不是巴不得他死外面吗,不是巴不得他最好能被皇帝厌弃吗,可惜了,他没死成,他就是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
那能怎么办呢。
齐扶锦往东宫正殿方向去,嘴角的笑容渐渐浮现了上来。
就如往常。
以往的时候,太傅教他,多笑笑,那样能讨人喜欢。
太傅是个老滑头,喜欢教他些“歪门左道”。
后来齐扶锦也把他这话听到心里面去了。
太子面色和善,确实很讨群臣喜欢,他们都说他谦和有礼。
只是他得到了群臣的喜欢,却从没能得到过皇后的的喜欢。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喜欢,竟然能比一群人的喜欢还要难得到。
今日内阁的会议确实是挺针对齐扶锦这个太子的,他在殿内和林首辅打了快有半日的太极,就连用午膳的功夫都还没有出来,一直说到了下午。
齐扶锦是无所谓的,总之他年轻,少吃一顿两顿的又不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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