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家的宅子另寻一处便是,里中连着五宅的难寻,四宅却有好几处,想来总有人愿换。”
一句话把伯兴拿住了,只怕这到手的好处飞到了别家,忙又说了一堆锦绣话转圜,应了下来。
一张嘴翻覆,好处要拿,好人也要做,端是个没皮脸的。
曹薪家里凭白吃了这么个恶心,能哑巴着?这事不日就在里中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对于那一家子的破事,媚原只当笑话瞧,结果这日外出地里浇灌采野菜,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时却被荆媪给叫住了。
荆媪是个讷言少语的,把人唤过来后又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才对,到底没凭没据的事。
媚见她如此,有些疑惑:“荆媪,怎么了?”
荆媪把手在布裳上搓了搓,瞧一眼左右方犹疑问道:“是这样,仲兴幼弟叔兴当年可是还未分园宅地?”
她们一家离开得早,但一里总就这么些人,叔兴的年纪她还是大致知道的。被征召入汉军之时应是还未到傅籍之年。
媚眉头一跳,“是,您怎么问起这桩来?”
“我业不大确定,只是我听闻叔兴如今是公士,能授园宅地一宅半?这园宅不大,论理不计是他父母还是伯兄家旁边都有合宜宅地的。但下午我见他兄弟二人与你舅姑一处,在你家柴扉外转了好一会儿,又去了你左邻空着的那两户院里看过……”
她言语间有些踟蹰,道:“只盼是我多想了,我寻思着还是与你提一声醒的好。”
饶是媚自觉这几年已磨练出几分养气的功夫来了,这会儿腮颊也绷了绷。她闭了闭眼才能按下陡然翻涌上来的情绪带给她的不适,再睁眼时长出一口气,与荆媪道:“多谢您提醒。”
依那一家子秉性,这还真不是荆媪多想。
她别过荆媪,把农具一放回自家院子里,就一径儿往里右第二巷陈里魁家去了。
世间事便是这样巧,陈里魁家有客,媚才进得陈里魁家柴扉,便听得堂屋里得禄的声音传出:“离得近,往后不管她会不会再嫁,我们家对奴奴总有个照应。”
媚被这一句话生生气笑了。
待要进去,却听得里边陈里魁不咸不淡一句就拒了:“这事你们不需与我说,也说不成。”
她顿住脚步。
得禄声音添了几分急切:“如何不成?我家叔兴入军中时尚未傅籍,如今得爵授宅,我们又不占那有人的宅子,空宅授哪处又有什么讲究?”
伯兴也道:“可不是,里中如今空着呢,不都由得自己挑?”
他不说话且好,他一说话,陈里魁便是一哼:“谁人与你说是由得自己挑?”
“三位大夫不都是自己挑的?”
陈里魁乐了,“你也说是大夫了。授宅先可着户绝宅地来选,户绝宅凑不出适宜的才从亡逃空宅中寻。里中你寻五处连着的户绝宅来与我瞧瞧?”
噎了伯兴这么一句,他方看向得禄,道:“授宅依爵次来是规矩,叔兴不过公士,要轮到他且还早着,等前头不更、簪枭、上造都选了,才该是你家叔兴。没得高爵还未选,宅子先叫低爵挑了,媚家左边还不是一两宅,而是四宅半,被你们选零碎了算怎么回事?回头再有高爵看上,又找你们家商量去?再许个五十亩地给你们白种个五年?”
一句话把得禄父子三个脸臊得通红。
外边听壁角的媚险没笑出声来。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