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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的畏惧,一边又故作坦然地自我纾解,程赫东说什么都是他的意愿。

  被两种情绪拉扯,静默的时间都是煎熬,在程赫东话音出来的一瞬间,她到底没忍住先开了口。

  许桉意佯装淡定,自以为稳着了脸上的神色,轻声对着秦女士道:

  “不好意思阿姨,我想起来有点儿事没处理完,你们先聊。”

  俗套又蹩脚的借口,许桉意知道,程赫东一定知道自己在扯谎,因为他之前说过,自己很不会说谎,眼下的拙劣“表演”也一定烂透很糟糕,但她实在待不下去了。

  秦女士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暗潮,只以为她真有事,于是赶紧接话:

  “那没事,你抓紧去忙你的。”

  许桉意离开上楼的脚步略显匆忙,落在旁人眼里可能只是会以为她是着急忙,但程赫东不一样,视线跟随着那抹慌张背影,心下还生出些愉悦。

  秦女士拉回刚才说让人姑娘来这里的话题,一边观察着自家儿子的表情,说白了就是故意刺激他:

  “你听见我刚才说的了吗。”

  程赫东淡定自若地收回目光,黑眸里涌上来认真,嗓音比平常说话高了些:

  “您以后都不用再说这事了,我有喜欢的姑娘了。”

  刚上完楼梯路过程赫东房间门口的许桉意,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这句话,楼下传来的声音算不上大,但很清晰,清晰到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是刻意让她听到一样。

  虽然并没有提到喜欢的姑娘是谁,但这是独属于暧昧之人间的心知肚明。

  轻飘的虚浮感因为这句话恍然落到了实处,心脏跳动的仿佛蝴蝶展翅,震颤余蕴像是扇动时带起来的微风,经过四肢百骸,酥麻得让人难以自控地偏爱当下的这种感受。

  在这场与程赫东情感涌动的无声暧昧中,许桉意再一次捕捉到了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情绪。

  只是相对于程赫东的热烈和坦诚,她真的可以做到同样如此吗?

  相比于楼上的一片寂静祥和,楼下则是瞬时炸开了锅。

  程赫东说完那句话,沉寂了得有半分钟,多功能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让人听见声响。

  紧接着,秦女士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错愕地看着自家儿子,惊讶得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儿子,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妈好像听错了。”

  亲腻的称呼这时候也喊出来了,秦女士甚至都怀疑上自己的耳朵了,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能从自家儿子嘴里听到他说有喜欢的姑娘了。

  程赫东掀着眼帘,颇有耐心,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下是彻彻底底听清楚了,秦女士嘴角跟着压不住地抽动,朝着对面自家老公和弟弟表达惊喜:

  “听见了吗,这闷了二十多年不开窍的人,居然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朝程赫东那边一坐,往深处追问:“那姑娘谁啊,你俩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的事?现在到什么进展了。”

  一连串的问题甩过来,程赫东眉间轻拢:“您少操心,以后再告诉您。”

  “等什么以后!”

  秦女士不满:“你现在说了又能怎么着。”

  就连对这事不怎么插手的程父也跟着说:“你妈又不对人家姑娘怎么样,你告诉她,她好心底儿有个数。”

  程赫东之所以不想早告诉他们就是清楚一定会被追问,但时机到底还不成熟,怎么劝说,他也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只是一味道:

  “还没稳定,稳定告诉您。”

  眼见自家儿子的嘴撬不开,秦女士转而去看向栩阳,眼神意味深长。

  向栩阳正看热闹呢,被这一个眼神望得整个人一颤,咳了咳嗓子扯谎:

  “姑姑您别看我,东哥您还不清楚?他从来不告诉我他的事情。”

  这倒也是,程赫东这人干什么事情自己都有分寸,也不喜欢大肆分享给别人,除了操心他找女朋友这件事,其他事情程父程母压根不需要操心。

  “他不知道,您不用指望套他的话。”

  程赫东突然出声:“还有您那个客户女儿也别再提了。”

  秦女士听见后半句蓦然地笑了下,抿了抿唇淡定地往沙发上一靠:“奥,那是我诈你的,哪有什么客户的女儿。”

  她瞎扯的。

  程赫东下颌角抽动了下,对他妈的幼稚行为无话可说,看了眼他爸试图寻求点儿什么,结果程父一声不吭,若无其事地错开他的目光,端起来茶开始抿。

  程赫东为什么自己稳重靠谱,因为他妈在教育方面“不靠谱”,至于他爸,妇唱夫随,两人“沆瀣一气”罢了。

  晚饭是秦女士做的,其他人帮着打下手,做了一大桌子菜。

  许桉意身为一个“外人”,本以为融进去多少会尴尬,但并没有,饭桌上的氛围很融洽,似乎也并没有人把她视为一个外人。

  可能是因为吃饭的时候氛围好,许桉意的情绪也好了些,但热闹过后的沉寂又很容易让人思考很多。

  程父他们是开车从京溪过来的,开了很个小时,晚饭过后就去客房休息了,剩他们三个在楼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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