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

msp; 足球从舍甫琴科内侧足弓一擦而过。

  防守他的莱切后卫阻止不了,错误出击的门将更阻挡不了。皮球飞跃放铲伸出的脚和门将无措后仰的身体,如彩虹一端自夜莺足下而出,另一端轻而快地擦了一下草皮后落入门线。

  这个自基辅长途跋涉而来的青年确认进球后,用他最舒适的步频蹦到了就近的角旗杆前,对门框后面的客场看台一遍遍挥拳。

  球迷的欢呼声随他挥拳的动作起伏。身穿红白客场球衣的夜莺,像一只年轻的鸟国国王,指挥着红黑羽毛的追随者们歌唱。

  伊凡看得热血沸腾,愈发想要进球的想法催促着他跑得更快。

  而莱切人比他更急。

  比赛第74分钟,莱切中锋和马尔蒂尼争抢球权,两人同时起跳顶向球的落点。

  马尔蒂尼对此信心十足,他高高扬起头,目光死死追着足球,却不想对面的人却起了卑劣的心思。

  “——!”

  一声尖锐哨响吹停了比赛。

  大坨人一拥而上围住了后场,红白、红黄晃成一团,伊凡什么都没看清,心却已重重一跳。

  “让开,该死!”心知己方最后一个触球的是保罗,伊凡手指发抖,试图扒开围堵的人墙往里挤。

  可他紧张得扒了三下还没扒开眼前番茄炒蛋配色的人,第四下,他放声大骂,“狗屎的你给我滚开!”

  “你说什么?”那个莱切球员站起来还想揪伊凡衣领。

  科斯塔库塔和阿尔贝蒂尼从两个方向大步跨来,一左一右驾走了这个家伙,前者还隐蔽地肘了对方一下,“你想干什么?堵着路不让我们队友、队医进来是不是太没道德了!”

  伊凡却顾不上那边了。

  人群漏出一道口子,他钻进去,握住保罗的手想说什么,却看着对方手指缝渗出的鲜血心疼地说不出话。

  马尔蒂尼半边视野消失了,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空着的右手被人握住,熟悉的手感和打着颤的手指……他左眼剧痛,可仍用轻松的语气说:“现在我也被伤到左眼了。”

  伊凡一下就想起两人同场的第二场比赛,他替科森扎绝杀米兰的那粒进球,代价是左眼淤青一周,可是,“这都什么时候了!”

  18岁的男生,职业生涯里还从未有一个队友在场上伤得眼珠子流血。伊凡攥着马尔蒂尼的右手用力几乎要把他捏碎,他大声喊着、推着身边无关的人让开,给担架让出条路。

  可他的声线,身边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颤抖。

  舍甫琴科无声将手搭在伊凡肩上,还不到一个月的借住时光足已让他知道,伊凡和马尔蒂尼是多亲密的一对好友。

  而马尔蒂尼什么也没说。左眼源源不断的疼痛已完全覆盖他的感官,占据他绝大部分注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将嘴唇咬出了血。

  伊凡嘴里也是一股铁锈味,他无意识咬着下嘴唇,焦急地望着队医替保罗初诊,“怎么样?是不是只擦破了眼眶皮?”

  “……”队医摇摇头,表情令在场所有人心往下沉。

  “去医院,他不能继续了。”

  用词含糊,伊凡听着很不满,可队医们动作利索,携手一下将马尔蒂尼搬上了担架,一人替给伤者纱布用于暂时性止血,另两个抬着担架就匆匆离开草地。

  伊凡追问都来不及。

  科斯塔库塔站在他身边:“别担心,如果眼球爆掉,不会是这个出血量。”

  “这是什么话!”伊凡嘴唇艳红地转过头,焦虑乱咬破一个口子,染了一唇血。

  科斯塔库塔面色同样凝重,却安慰地揉了揉臭小子的后脑勺,“上担架前保罗指缝没流更多的血,说明伤口被压住,血止得差不多了。好消息,不是吗?”

  “你也去换一条球衣,领口染红了。听话,安心踢球,早点赢我们才能去看保罗。”

  伊凡深吸一口气,憋住,闷闷地点头。

  转身,他眼里盛满怒火。

  更气人的是,裁判认为这一事故是合理冲撞,莱切中锋争顶时脑袋后仰,马尔蒂尼躲避不及才被撞上,面对米兰球员难以置信的一次次控诉,他最终举起黄牌,却是给抗议最多的阿尔贝蒂尼。

  “XX个XXX!”科斯塔库塔啐了声,板着一张脸往回走。

  比赛继续,萨拉上场替换马尔蒂尼的缺阵。

  也是这时候,伊凡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满看台毫无愧疚之心的嘘声充斥他的耳朵,米兰球迷那点怒骂如大海里的一只红虾掀不出半点儿波浪。可伊凡不生气,或者说认为没必要生气了。

  因为他知道此时能压过对方的只有胜利,震耳欲聋的胜利。

  他的怒火被一阵突来的冷风吹散,情绪压在心底,占据水面的是一种冷静的决断。

  伊凡小跑着寻找机会。

  镜头特写到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酷,被球迷喊做小鹿的他褪下草食动物的外衣,瞳孔渐渐紧压露出猎食者的凶意,紧盯莱切防线寻找哪怕最微小的破绽。

  值得一笑的是,对面的破绽却像鲨鱼的牙缝般又多又大。

  第80分钟,外出的队医还没一个回来,伊凡远在禁区内15码之外,以一脚势大力沉的远射破开莱切纸壳似的防守。

  “GOOOOO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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