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当众把你指出来,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阮冉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他今天心情比较好把,懒得跟我计较。”
“这是上周交上来的作业,学委,拿去发一下。”
温默的声音打断了阮冉和女孩的聊天,两人瞬间噤声,特别是那个女孩,几乎可以用正襟危坐来形容。
阮冉心想,温默对学生还真是训练有素。
这堂课一开始,温默先讲了上周布置的作业中错的比较多的几个题目,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快速又熟练地写下题目,一瞬间阮冉仿佛回到了高二那年,温默的背影都与那时几乎一样,不曾改变分毫。
可时过境迁,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最不一样的是,那时她听完两个题目才有困意,现在,一道题还没讲完她就眼皮打架了。
阮冉用手扒拉起自己的眼皮让自己强制清醒,心里想着回去就下几趟微积分的课,这助眠效果也太好了。
在阮冉低着头打了第三个哈欠之后,旁边的女生担心地问:“姐妹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听困了?”
阮冉并不想承认自己这么菜,“不是,我,我昨晚没睡好,今天有点困。”
“那你要不要稍微趴一会儿?”
“可以吗?”
“可以吧?反正你又不是我们班的学生,被温老师发现了顶多赶出去,不会扣你平常分的。”
“说得有道理。”-
一堂课在四十五分钟后准时结束,温默将讲课时长把握得很好,几乎是在落下最后一个词的时候想起了下课铃声。
学生们整理背包,准备去往下一个上课的教室,温默在讲台上收拾教案,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教室最后排的角落。
温默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人全部走完后,温默踱步走到最后一排,轻轻敲了敲桌子。
“第几题第几题?书给我!”阮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边站起身边慌张道。
温默忍不住笑出了声。
阮冉睁开眼,花了几秒的时间清醒,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高中课堂上。
“温默,你吓我一跳!”阮冉拍拍胸口,又坐了回去,抱怨道,“我刚做梦梦见我在高中课堂上上课,还以为是老师叫我起来回答问题呢,吓死我了。”
温默倚着课桌坐着,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阮冉,“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你睡了整整四十分钟,还说要来听课,你就是这样听的?”
阮冉转了转发酸的脖子,“谁让你讲课太催眠了,而且你这个什么微积分,我看都看不懂,我第一次发现我居然都不认识阿拉伯数字了,真可怕,居然会有人专门来学数学,太可怕了。”
温默笑:“我可是劝过你了,是你坚持要来的。”
“没有下次了。”
“那我等会儿还有一节课。”
“那我去外面等你!”
阮冉几乎是逃跑般地离开了教室,生怕自己多听一会儿微积分就会一命呜呼,温默看着她逃走的背影,笑得乐不可支。
阮冉离开教室后,温默给她发来消息,告诉她学校图书馆里有一个咖啡厅,她困的话可以喝杯咖啡。
阮冉走出教学楼,顿感神清气爽,所有困意都没有了,自然也不需要喝什么咖啡了。
阮冉沿着教学楼外的路一路往西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操场上,偌大的操场上此刻有不少人,中间的绿茵场有人在踢球,有人在坐着聊天,塑胶跑道上有体育生在训练,也有下了课的情侣在牵手散步。
虽然毕业也才两三年,可大学时光却仿佛已经距离自己很远很远,远到有些记忆她都已经模糊了。
夏夏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脑海,但和从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没有再抵触回忆,也没有因为愧疚不敢去正视脑海中夏夏的脸。
她很坦然地接受夏夏在她的记忆中的出现,也很从容地回想起她们从前相处的时光。
然后她发现,夏夏的面容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原来从囚禁自己的记忆中走出来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该如何去正视它。
阮冉在绿茵地上的一处空地坐了下来,她给温默发去消息,告诉他自己在操场。
阳光灿烂,阮冉给温知许打去了一个电话。
温知许很快接起:“冉冉。”
阮冉笑着告诉她:“知许,我想我应该是走出来了。”
阮冉没有明说是什么,但温知许一下就明白了。
“真的?怎么突然就想开了?”温知许的语气听上去激动又开心。
阮冉望着无边无际的蓝天,洁白的云朵被风吹成细长的薄纱,像是给这片蓝天穿上的一件衣裳。
“有一个人告诉我,不能因为别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就要求我宽宏大量地选择原谅,到最后,她不过是想用我的愧疚去弥补她的愧疚。”
这番言论,温知许也是听得一怔,虽然看上去冷漠又无情,但确实又是这个道理,只是从前她没有这个勇气说出来,好像说出来后,她们就会变成恶毒的人。
“这个人,应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