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包裹成一个坚固的茧。
诡异不详的尖角从肩膀和膝盖处伸出来,身后拖着一条森森白骨紧密连接的尾巴,此时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动。
不知道是衣服装饰还是当真从身体里长出来,不过看那条尾巴灵活摆动的样子,后一种的可能性是板上钉钉了。
这个时间溯行军皱得像树皮一样的脸上因为皮肤紧绷被扯出狰狞的表情而无法变动,与他说话时的轻松语调无法贴合,显出一些诡异感。
“三日月宗近。”太宰轻声说道。
那条白骨尾巴摆动了下,【三日月宗近】哈哈笑了几声,还是用着老爷爷的语调说:“看来我的声音还没有变得那么厉害,审神者大人还能认出我来,幸事幸事哈哈哈。”
太宰的目光从【三日月宗近】胸甲后的两排肋骨上移开,开门见山道:“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在这里还能保持理智?”
“看来审神者大人不需要我给您解释太多。”他的视线凝在太宰身后被困的同振身上,眸光微微闪烁着恶意。
【三日月宗近】坦白道:“我家主人死前将所有灵力赠予我,这才让我得以成为时间溯行军后还能保持自我思考的能力,没有变成凭本能驱使的怪物。”
“啊啊,看到您和同振,就像看到了我和当初的主人一样。”【三日月宗近】站在流转的时空中,包裹他身体的灵力是淡淡的灰色,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萦绕在身侧的属于时间溯行军的堕落气息也让这层灰色更加看不清楚。
【三日月宗近】眼眶内幽幽燃烧的火光摇曳,他怀念的说道:“当初我家主人也和您一样,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愿意随我一同来到这个地方。”
已经转化为时间溯行军形态的太刀长叹一声,不愿意再多说。
太宰也没有追问的意图,他已经从对方话中的叹息猜到那位审神者大概率是死在了后方的战场上。
“离开隔离带的路在哪里?”太宰直白道。
“哈哈哈,看来是需要老爷爷带路了。”
【三日月宗近】一甩尾巴,抬起完全骨化的手掌,五根森森的手指弯了弯。
“来吧,由我这个失败的前人为你们带路吧。”
太宰拖着三日月宗近,沉默地跟在【三日月宗近】身后。
“这是一趟或许无法返回的旅程,审神者大人怎么会答应同振来到这里呢?”前方传来和三日月宗近一样略带老爷爷慈祥意味的嗓音。
“我家审神者愿意随我前来的是因为我是他最喜爱最信任的刀剑,您呢?”
【三日月】微微侧过脸,透过灰黑色的发丝,他的视线好奇又带这些揶揄。
太宰冷淡:“只是为了记录有趣的故事。”
【三日月】表情古怪:“有趣的故事?这可不是有趣的故事,一不小心,整个时之政府都将不复存在。”
千年老刃也有些心思,见太宰不接话,他也不奢求回答,自顾自呵呵笑:“真是一位任性的审神者啊。”
他不清楚自己成为时间溯行军已经多久,只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应该是刚被转化的时候,他浑浑噩噩,跟随大部队去过很多合战场。
合战场的时光跨越了上千年,很多同伴——过去的同僚,现在的时间溯行军都一一折断,唯有他不知是侥幸还是主人的灵力保护,他一直活到现在。
清醒的住在一具时间溯行军的身体里。
“在隔离带中心,刀剑男士向时间溯行军转化的就不可逆了,你也感知到了吧,灵力无法注入同振的身体。”
“不过不用担心,离开这里后,时空的扭曲力量减弱后,同振大概就能恢复过来了。”
太宰抬眼:“你是在隔离带转化成时间溯行军的?”
【三日月】:“在这里成为时间溯行军,也是在这里暗堕。”
太宰再次沉思,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三日月,从肩膀上长出来的骨刺已经突破了那身华丽的出阵服。
那点灵光一闪像是晚上从湖面跃出水的银鱼一样一闪而逝。
太刀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垂在后面的尾巴刺探一样拐来拐去,似乎是在寻找前面的路。
但他的声音不停:“有一日我突发奇想,如果本灵的我没有与时政签订契约,历史又会怎么样呢?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主人,于是他就带着我来到了这里。”
“幸好主人是从执法队退休的成员,来到本丸不过几周,唯一的刀剑还是他从暗堕本丸带回来的我,不会让同僚受到失主之痛,大概就是此行最大的幸事了。”
和现在的同僚待得太久,他找不到什么人说话,虽然有时候也会有其他审神者带着自家刃或者单纯只是刀剑付丧神自己只身来到这里,他能和他们说说话,但时间不长,他们都会因为压力或者众多的敌刃死去。
他再次成为这个隔离带唯一清醒的存在。
“哈哈哈哈哈,抱歉,稍微有点无聊了呢,忍不住就多说了一下。”
太刀又开始走动,声音也一并飘进太宰的耳朵里。
身后的三日月不安分的扭动,太宰暗自加大灵力输入。
越往前走,三日月就越发狂躁,像是知道再往前,溯行军的自己就要被压制了一样。
“同振挣扎得很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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