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多时,堂中弟子便呼啦啦走了个干净。
宴席之上,只剩白震山,白天河与林豹三人。
待众弟子走尽了,林豹也离开大堂,封闭大门,独自立在门外守卫。
白天河大喊一声:“父亲,孩儿苦啊!”
话毕,泪水早已经淌下来。
这个壮硕无比的汉子,此时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紧紧抱着白震山的大腿,放肆地哭泣起来。
白震山纵然心中有疑,可白天河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能不生舐犊之情?
见状,急忙将白天河扶起来,问道:“儿啊,我不在的时日,白虎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妹妹和你赵叔哪里去了?”
白天河泣不成声,许久才得平复,将事情原委告知白震山。
十年前,白云歌死于武林盟主项云的云巧剑下,而白震山为子报仇,寻觅项云下落,十年不知所踪。
白虎堂堂主的失踪以及接班人的死亡,让这洛城最大的帮派一下子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
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眼看白虎堂失势,洛城其他帮派便蠢蠢欲动,争地盘,劫货物,鼓动白虎堂弟子退出……
凡此种种,明里暗里给白虎堂使绊子,落井下石,无非是想趁机打垮白虎堂,借机上位,跻身四大派之列。
“白虎堂百年基业,岂是蝼蚁所能动摇?”听到此处,白震山怒不可遏。
“父亲,”白天河同样激愤,说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内部的分裂更胜于外部。”
当年的白虎堂,除却外患,另有内忧。
试问,这一个洛城大派,谁人不想染指?
群龙无首之际,野心之辈蠢蠢欲动。
“那一段黑暗的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父亲和大哥。
倘若父亲在,白虎堂根基不动;倘若大哥在,以他的声威也足以震服众人。
可是我呢?我武功名德均不如大哥,无法使堂中老人服气,怎能不让人心生觊觎之心。”
白震山看着自己的儿子,激愤之余,不由问道:“有赵辅仁赵总管坐镇,谁人敢妄动白虎堂根基?”
“有赵叔,自然无人敢动,可是……”
白天河说着话,头逐渐低下去,拳头攥出血来,而后猛然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白震山,吼道:“可若是他姓赵的看上了这堂主之位呢?”
“不可能,”随着白震山威严的声音响起,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白天河的脸上,道:“赵老弟不是那种人。”
白天河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眼睛红红的,含着泪水,道:“父亲,这样的例子难道还少吗?青龙会,杨天笑一死,帮众都被墨吟掌控;玄武门,葛洪死后,二子年幼,葛修文名为门主,实权还不是在管家雷闯手中。”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您在时,他忠心耿耿;您不在,谁知道他会生出什么样的狼子野心来?”
白震山沉默了。
赵辅仁,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血海里拼杀出来的老伙计,真的会对白虎堂生出觊觎之心吗?
等白震山情绪平缓了些,白天河才继续说下去。
十年前,赵总管明面上总理帮中事务,实际上却借处理其他帮派挑衅之机,串通洛城三教九流之徒,以及白虎堂中元老,借机数落白天河平日品行不端、疏于武功,逼其让出白虎堂堂主之位。
“唉!”
讲到这里,白天河叹了一口气,悔道:“也怪我,总以为有父亲和大哥罩着,从前行事总是颠三倒四,才被他们抓住口实。”
白震山拍拍白天河肩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天河虽势单力孤,但仍旧坚守不让,不失我白家气节。小妹白芷与我从小的伴读武生林豹也坚决和我一起,同他们对抗。
可谁知,他们见我不肯相让,居然紧闭大门,要将孩儿杀死在这白虎堂中。
孩儿无奈,只得与小妹,林豹并肩作战,杀出一条血路。
小妹为我殿后,才使我勉强脱身,可小妹却身陷囹圄,生死难料。”
说着话,白天河居然再次流下泪水。
“芷儿……”
白震山哀嚎一声,手握住桌子一角,竟然将它生生的掰了下来。
他急切询问:“快说,后来呢?芷儿怎样了?”
“我出逃之时,便已经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多亏林豹将我藏匿在蜂儿的住处,才勉强逃过一劫。
尽管如此,我还是昏睡了整整八个日夜。
醒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听小妹下落,只听说被那赵总管囚于黑牢,想诱我来救。
我势单力孤,本想着去各地分舵筹措人手,杀回白虎堂,可路途遥远,我心系小妹安危,又怎能丝毫耽搁?
恰在此时,蜂儿告诉我,她曾结交一权贵,手下豢养了一些人马,可以借给我用。
我心忧小妹安危,病急乱投医,只道他们是行侠仗义的江湖豪侠,便带领他们打回白虎堂,可遍寻黑牢,却未见小妹踪迹。”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