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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屿见他的眉头越蹙越紧,挠了挠鼻尖,硬着头皮解释道:“您昨晚走到了我的房间,站在床边看了一会,然后……”他顿了一下,努力用最平淡的语气继续说道,“然后抓着我的胳膊,非要赖在我床上。”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牧绥冷不防地撩起眼皮,仿佛是在无声审视他话中地真伪。

  “就这些?”牧绥语气很淡,可林知屿却莫名感觉有些心慌,像是被人拆穿了谎言一般。

  “嗯,就这些,其他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心虚地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试图装出坦坦荡荡的模样来掩盖自己的紧张,但是右手却克制不住地摸了摸昨晚被掼住的左手手腕。

  “嗯。”牧绥低低地应了一声,像是终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神情依旧是若有所思的状态。

  未曾察觉的林知屿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下床,却感觉腰间一紧。他低头一看,才发现牧绥的一只手正好压在了他宽大的睡衣下摆。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林知屿下意识地一僵,心跳陡然加速,他几乎能听见胸膛中传来的闷声撞击的声音。

  “您的手,还要再压一会吗?”林知屿试探地问道。

  牧绥的动作一顿,目光这才转回到林知屿的身上,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不经意落下的手,神色未变,却默默松开了。

  “抱歉。”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我以前不知道自己有这种情况,但既然是我强行‘赖’在这里,你也不用太紧张。”

  正扯回自己衣角准备跑路的林知屿忍不住反驳:“我没紧张!”

  “是吗?”牧绥轻笑了一声,“那就好。”

  林知屿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暗搓搓地戏弄了一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所以才无可奈何。他悄悄瞪了牧绥一眼,抿着唇从床上下来,抓起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

  正准备溜走,却听牧绥喊住了他。

  “林知屿。”牧绥不紧不慢地说,“除了你刚才说的,我还做了其他事……或是说过什么话?”

  林知屿脚下一滑,差点没有站稳。

  他想起昨晚那声模棱两可的“礼物”,不知道在指代什么,但本能地想要隐瞒。

  “没有,您什么都没说。”他回头僵硬地笑了一下,抓着还没穿好的外套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牧绥望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半晌后又垂眸低头盯着自己摊在腿上的手掌。指尖微微弯曲,仿佛能感受到昨夜温热的触感。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便又听到卧室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

  林知屿垂着脑袋把他的轮椅推了过来,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您自己可以吗?”

  牧绥反问:“如果我说不行,你要帮我?”

  林知屿沉默了一会,默默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

  牧绥睨了他一眼,手掌压上他的小臂。他下床的速度有些迟缓,林知屿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把自己想象成一根拐杖。

  可是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的思绪还是止不住的混乱起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快要被牧绥的眼睛锁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牧绥眼底掠过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这情绪转瞬即逝,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谢谢。”

  林知屿识趣地松开手,看着他操纵着轮椅驶出卧室。

  他本以为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最大的挑战是如何避开原剧情保住小命,却没想到还要面对一个与原书中描写完全不同的牧绥。

  “算了,管他呢!”林知屿嘟囔了一句,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想要驱散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可是心跳还在加速,就像是一滴水滴进油锅,炸出了无数细小的涟漪,怎么也平复不下。

  一直到洗漱完上了陈辰来接他的车,林知屿都还能清楚地记得昨夜的低语。

  他的……礼物。

  会是什么东西?

  ……

  陈辰驾着车驶入片场的时候,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可算能换个场地拍外景了,我昨晚还特意去补了这段剧情,谢云策一群人顺着灵气溃散的方向追至淮水长青镇,遇上了河神娶亲……又是御剑又要入水的,今天林哥你真要吃大苦头了。”

  取景地在影视城内的一条无名河畔,赵瑾瑜早已在场地中央忙碌指挥,灯光和布景师傅们正在紧张地调整设备。

  林知屿熟练地换好戏服,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戴好威亚,走到木船上。红色的盖头落在头上,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林知屿摸了摸腰间的道具软剑,确认好位置后,抓瞎给赵瑾瑜打了个手势。

  这场戏是谢云策一行人追查中州灵气溃散之事,碰巧路过长青镇,却发现明明应该张灯结彩的上元佳节,镇上却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冷寂。

  云祈细问镇民方才知晓,原是他们世代赖以生存的母亲河生出了河神,河神每三月便要娶一妙龄女子为妻,否则便要水淹长青镇。

  谢琢玉和云祈自不信这等为非作歹的神灵,当即便要到河中探个究竟,却被谢云策拦了下来。

  “明日便是河神娶亲的日子,不如我们再耐心等等。”

  可谁曾想,第二日依照河神要求踏入木舟随水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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