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楚钦查资料还在犹豫的话，看完资料，楚钦就立刻下定了决心。
不同于凌念初梦到的内容，楚钦的梦境破碎而凌乱，很多东西都还是她在接回程御之后才慢慢拼凑起来的，真假却不得而知。
但是人无缘无故地做这样的梦，更何况还是与和她有关却不够熟悉的人相关的内容。
与梦里不同的是，小程御很明白家里人对他的冷漠，也并未抱有太大的期望。
再加上不久就传来了他父母过世的消息，楚钦当机立断，争取到了小程御的监护权，并且禁止他再与程家有任何接触。
有时候楚钦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也太敏感了，但是看看现在乖巧的弟弟，她又会有种诡异的欣慰感。
不管怎么说，总不会比留在家里更差了。
直到上了大学，程御回去告诉姐姐他交到了朋友。
看到弟弟眼中的满足于欣喜，楚钦才开始慢慢释然。
之后厉雪鸿住院，楚钦才又开始考虑起故事真假的问题，不过这种时候就是看戏的成分居多了。
后来再想想，当事人的事，别人也没有必要知道太多。
戏中事无人知道真假，他们现在都是戏外人，不需要入戏太深。
第28章 27
27.
鞭炮声响起的时候，凌念初和楚钦刚走到家门口。
市中心零点的钟声响了起来，声音传得很远，几乎在那同时，无数烟火也窜上天空，然后炸成绚丽的色彩。
烟火映照下的天空亮如白昼。
“新年快乐呀。”楚钦停下脚步，转头露出一个微笑，对凌念初说道。
“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天台上两人也在同时出声。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忽地又都笑开。
“这里烟火很好看的，小时候妈妈拿着鸡毛掸子在后面追着威胁，小念都要偷偷爬上来看，不过后来长大了，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厉雪鸿长嘆一声，往后仰倒，直接躺在了地上，仰头看向天空。
在这里依然可以看到无数炸开的烟火。
“是很漂亮。”程御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之前没有看过吗？”厉雪鸿侧过头去看他。
“没有。”程御摇了摇头，小声解释道，“以前姐姐不让我夜里出门，她说早睡早起身体好。”
“哈，挺有道理的啊。”厉雪鸿笑，“不过那是小时候了吧。”
“嗯，现在我做什么姐姐都不怎么我管我了。”程御点点头，“不过就是一直叫我注意安全。”
“以后你要是想看烟火的话，我可以陪你。肯定安全。”厉雪鸿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做其他事也可以。”
“嗯，谢谢。”程御朝厉雪鸿抿唇笑，看起来很高兴。
厉雪鸿的手慢慢往旁边移，直到碰到了旁边的手。
程御有些讶异地低头，却被厉雪鸿一把抓住了手。
“好冷啊。”厉雪鸿闭着眼睛瞎说。
“冷吗？”程御却信以为真，还伸出了另一只手，一起捂住了厉雪鸿的手，然后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忍不住问，“你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进步啊。”厉雪鸿闷笑一声，答非所问，“你竟然也开始问别人的事了。”
“我……我只是，只是感觉你最近好像不太有精神……”程御脸微红，像是不好意思，“有点担心，是之前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吗……”
“身体上没什么问题。”厉雪鸿闭上眼睛，“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情。”
“……什么事？”听不到下文的程御不得不再主动问了一句。
“你先过来。”厉雪鸿睁开一只眼睛，朝程御勾了勾手指头，“过来跟你说个秘密。”
“……嗯？”程御听话地往厉雪鸿那边挪了挪，一直挪到厉雪鸿身边，微微低下头就能对上他的眼睛。
厉雪鸿忽地睁开了眼，程御猝不及防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目光，顿时有些狼狈地偏过头，下意识想移开视线，却被厉雪鸿直接伸手勾住了脖子。
厉雪鸿微微抬起头，神秘兮兮地凑近了程御，一副要说个惊天大秘密的姿势。
于是程御也稍稍摆正了心态，准备迎接这个秘密。
“我发现我好像挺喜欢你的。”厉雪鸿压低了声音说道。
厉雪鸿的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天气真好，程御甚至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哦”。
直到厉雪鸿下一句话说出来，程御才真正炸了。
“鑑于我妈对于我会强迫你的忧虑，所以我先问一下——请问我能追求你吗？”厉雪鸿问。
“不……”程御脸腾得一下就红了，热得像是爆炸了一样——当然这时候他的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了，甚至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能吗？”厉雪鸿故作失望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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