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醒来，身体逐渐恢复知觉。
便感觉从身侧传来的重量，低头看去。
羽兔的睡颜落入眼中。
她还是那么好看。
真实的触感，让林羽很快从梦中的过往中挣脱出来。
体内的那颗空白的律者核心不知何时竟是再次多出一种权柄——真理。
林羽的思维在无限攀升，直至抵达世界尽头，解析万物之理。
律者核心的强大带给他一种错觉——无所不能。
他好像什么都能做到。
然而不等他膨胀之时，一道视线自虚数中传来。
“……”
意识回归体内，律者核心再次沉寂下去，林羽摸了摸额头，长舒口气。
还好没有鼓包。
他轻轻的将手臂从羽兔身下抽出，悄悄下床离开房间。
此时天色未亮，客厅中只有普罗米修斯一人，她抬眸看了眼林羽。
很快又重新低下头去，继续操作电脑，不知忙碌着什么。
林羽上前好奇的看向电脑屏幕。
好吧，是陌生的代码编译器。
普罗米修斯似乎察觉到林羽的好奇，出声解释道：“科斯魔和黛丝多比亚很早之前就准备开办一所幼稚园，最近手续办全，只待招收学生了。
他们拜托我帮他们做一份前后端的报名系统，内容很简单，不一会儿就完成了。
毕竟起的很早，于是我就顺便帮他们完善一下管理系统。”
“哦…”林羽对科斯魔的印象不多，也就记得他好像是第四律者期间加入的逐火之蛾。
但是目前的记忆还没有更多关于他的内容。
于是林羽也就没再追问，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普罗米修斯，你感觉你见到的那个我，是…第几次的我？”
随着记忆的恢复，林羽逐渐察觉过去曾经历的一切，或许要比他之前本身经历的轮回还要繁琐。
因为那段轮回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走到终焉的面前。
在伊甸和林羽的干涉之下，前期的逐火之蛾的确散发出了原本时空并不具备的活力，但也更快的衰落，直至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那一次，人类甚至都没有渡过第六次崩坏，世界就打出了gg。
这让林羽明白，过度的干涉或许并非一件好事。
也开始怀疑自己究竟经历了多少次的轮回，才会选择妥协，以带离她们为结局结束这一切。
普罗米修斯闻言陷入深深的沉默，久久未曾发声。
几次…
她也不知道林羽究竟经历了多少次的轮回，但那时的林羽面对除人际关系以外的所有事情时，都仿佛是早有预料。
他见证过所有，所以对所有事情的变化都已有预期。
做到这一步需要多长时间？
几次？
几十次？
几百次？
普罗米修斯不知道，也无法预测出一切。
正因无法给出林羽一个准确的答案，所以她只能陷入沉默，最终轻轻的摇了摇头。
“无法预测。”
这是普罗米修斯的答案。
“无法预测啊…”
林羽或许早有预料，只有亲身经历过那一切的人才能明白时间的轮回是一种什么样的诅咒，一次次的见证死亡，一次次的在绝望中冷静整理思路。
然后试图在新一次的轮回中找到真正的答案。
他就曾为了琪亚娜重启过十几次时间线，而仅仅是那样的轮回就曾让他崩溃无数次。
他不敢想如果是上百次的轮回，上百次的死亡…
那是怎样的场景，是怎样的痛苦…
畏惧的情绪萦绕在林羽心间，让他陷入迷惘。
他不知道所谓的遗忘是不是保护。
如今的回忆又是不是在重新经历那些痛苦。
他不知道…也更加不想知道…
普罗米修斯似乎察觉到林羽此时的异样，抬眸看了看他那在黑暗中略显迷茫的面庞。
“……”
普罗米修斯默默伸出自己的手掌，握住了林羽的手。
“？”
林羽微微一愣。
低头看向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是智械生命没错，她的眼中也不会有人类那般丰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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