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的心凉了半截。
一个半妖已经难以对付，又忽然冒出一个疑似半妖师父的存在。
局面是三打二，能赢吗？
包输的。
亨利对这个结果没有一点意外。
他和剩下两名同伴对视一眼。
逃跑也不太现实。
亨利深吸一口气，嘴上的獠牙逐渐缩小，脸上的狰狞之色也迅速褪去，笑道：“一切都是误会。”
灯光下，同样的场地，同样的人，气场却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又重新变回那个彬彬有礼的吸血鬼。
“我们愿意赔钱，甚至立下血誓，再也不踏足夏国一步。”
亨利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随即又夹杂着一丝威胁，“我承认阁下很强，可我们都不是普通的吸血鬼。
血月议会的三十六议员之一，弗莱德亲王是我的爷爷。
我是他最宠爱的孙子，要是在这里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他不会放过杀我的凶手。
反之，他很愿意给朋友一些丰厚的回报。”
听完亨利的话，白玉京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宽大的袖子在夜风中微微飘扬，声音平静道：“别说废话，动手吧。”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亨利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干掉他！”
亨利低吼一声，口中所有的牙齿都变得粗壮，如同犬齿般尖锐。
白皙的肌肤逐渐转化成黑色，仿佛被一层阴影笼罩。
啪！
他的上衣破裂，背后钻出一对巨大的蝠翼，眼眸变得赤红如血，俊秀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亨利脚下一蹬，地面轰然爆裂。
现场杀意暴增！
整个人裹挟着一阵恶风，朝白玉京扑去。
泳池中的水也被他的灵压掀起，化作一道巨浪拍向白玉京。
两名同伴绕向左右夹击。
砰砰砰！
白玉京一秒三拳。
他的拳头快到亨利完全看不见，甚至连被击中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在拳头挨上的瞬间，整个人炸裂成一团血雾。
其余两名同伴也是。
三人化作一场血雨砸落在地面，泳池的水浪还未拍下，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倒卷回去，重新落回泳池中。
烛璎扫了一眼满地的血污，问道：“掌门，你为什么不直接统治世界，杀光所有妖族？”
“真那样，我就成人人喊打的大魔王。”
白玉京摇了摇头道：“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种族，各自有不同的文化。
强行用力量统一，只会演变成一片血海，需要用怀柔手段，引导他们做出正确决定，而不是支配他们。”
烛璎不以为然，冷冷道：“以强大的力量杀光所有反对者，留下来的人在百年。
数百年后，就会忘记前面所有文化与历史，只会记住你教导的历史。”
“我不想成为一名坐在王座上的暴君，也不需要那么极端。”
白玉京顿了顿，继续道：“我将带领青云门成为正道魁首，时间或许久一点，却能够保证根基稳固。”
话到这里，白玉京拍了拍烛璎肩膀，语重心长道：“记住，没必要一个人将世界的安危扛在肩膀。
有些事情可以交给别人做，那就交给别人做。
一个人终究有极限。”
“这话从掌门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没有一点信服力。”
烛璎反驳道：“以掌门的力量，可以做到我设想的事情，和所有人类、妖族、半妖为敌，以一己之力让整个世界感到恐惧。
为什么掌门不愿意做呢？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世界的国家和人实在太多吗？
消灭夏国以外的所有国家，再消灭夏国一半的人口，人们在不团结就会灭绝的恐惧下，将变得无比团结。”
“都说了，做人不能太极端。”
白玉京一拍额头，看烛璎的表情，显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这位弟子还真是顽固啊。
幸好，他就喜欢解决有难度的事情。
“我连你们的想法都无法改变，又怎么改变世界人民？
不说这个话题，我们先回去达成订单。”
“这里不用善后吗？”
“通知六扇门的人过来洗地吧。”
……
凌晨一点，夜色深沉，城市的喧嚣逐渐沉寂。
柳霜翎结束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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