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宿国公大义！”
李君羡闻言恍然大悟，原来程咬金居然有这么多考虑，难怪皇上在这么多臣子之中偏偏选中了他来益州。
这位虽然外表粗犷，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发，果然是顾全大局之人啊。
他陈兵戎州边境，随时准备支援前方军队。既没有得罪蜀王和李存孝，又可以保证西南的安全，这无疑是两全其美的选择。
程咬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小子别拍老子马屁，你一个百骑统领专门来找老夫，恐怕也没有憋什么好事吧！”
“哈哈！”
李君羡尴尬地笑了笑，还真是被这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他对着边上的百骑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是走到了远处，隐隐封锁住了周围，不让其他人听到两人的谈话。
看到没有了其他人，李君羡也没有卖关子，沉声道：“宿国公，你来了益州这么多天，你觉得蜀王如何？”
额！
程咬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自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为了蜀王来的。
说实话，他并不愿意得罪李恪，因为这位实在是太神秘了，而且身上有着巨大的秘密。
仅凭李恪在益州这些举动，那都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无论是对吴桐的清洗，还是对世家的拉拢打压，这一连番手段极为老辣，无一不说了李恪的可怕。
这也是为什么他汇报给皇帝的奏折之中，基本上都是避重就轻的原因，因为他不想被拉扯到皇子争斗中去。
不过李君羡既然问起了，自己也不好不回答。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君羡一眼，笑道：“老弟，我老程只能告诉你蜀王是一个好人，至少对于益州百姓来说是如此。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经过先前被下毒截杀之后，如今的蜀王已然是性格大变。
如果你要调查他的话，最好明面上来，否则是会死人的！
行了你走吧，老程还要挖一阵子呢！”
说完他吐了口唾沫，润了润手之后，又继续挖了起来。
额！
李君羡心头一颤，这些话所蕴含的信息量很大，而且已然是在警告自己了。
会死人！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恐怕是程咬金自己派人调查蜀王，结果被蜀王的人给干掉了吧。
好家伙，这是连宿国公的面子都不给，蜀王果然是性情大变啊。
“多谢宿国公！”
他朝着程咬金拱了拱手，随后径直离去。
而在他离开之后，程处弼从边上的密林走了出来，好奇道：“父亲，皇上派出百骑统领前来益州，是为了调查蜀王？”
不知为何，他心中居然有点为蜀王担心，不会查出什么问题吧。
毕竟蜀王前面多少有些疯狂，如果找到了他的问题，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下场会很糟糕的。
程咬金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叹息道：“蜀王已经就藩，只要他不公开造反，谁能将他怎么样？
皇上派李君羡前来，恐怕是为了调查土豆的内幕，顺便也想要看看蜀王背后的人吧！”
说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唏嘘。
如果不是蜀王这个前朝血脉的身份，他恐怕才是最适合当太子的人，至少他可比太子有魄力多了。
杀伐果断，纵横睥睨，这才是一个皇者的手段，而不是窝里横。
就凭这一点，蜀王合格太多了。
“蜀王背后的人？”
“天啊，他们不会怀疑蜀王和隋朝余孽勾结吧？”程处弼何等聪明，瞬间就听出了自己父亲的弦外之音。
一时间，他心里不禁是有些焦急起来。
这个帽子如果扣在蜀王头上的话，那蜀王不死也要脱层皮，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蜀王对于益州的改变，他是看在眼里的，可以说蜀王在他心中就是最完美的君主。如果因为这么一点事情被中伤的话，那真是太糟糕了。
犹豫了一下后，他咬牙道：“父亲，我去拉个屎，一会儿再回来！”
说完直接是拔腿就跑。
看着他的背影，程咬金不禁是撇了撇嘴，不屑道：“衰仔，连撒谎都不会，拉屎你朝大都督府跑什么。
不过蜀王身上可不止这点事，他在华阳县那才是大动作，这是一个野心十足的王啊！”
他没有阻止儿子去报信，实际上就是让程处弼跟着李恪。
别人担心李恪身上的前朝血脉，担心自己后面被清算，但程咬金此刻却有了绝好的对策。
如果是敌人的话，自然会被清算，但如果自己儿子是蜀王的从龙之臣呢？
“嘿嘿，我太踏马聪明了！”
山林中传来程咬金狡诈的笑声，吓得周围的乌鸦都瑟瑟发抖，不知道这老货到底笑什么鬼，这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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