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营长!咱们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拧得过人家的大腿?”
这番话,句句诛心。
它不攻击林凤霞的人品,只攻击宝宝霜的“安全性”和陆伟光的“权势”。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滋长。
风言风语,长了脚,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第二天一早,林凤霞去水池打水。
住在对门的王嫂昨天还拉着她问宝宝霜的事,今天一见她,立刻扭过头,端着盆快步走了,像是躲瘟疫。
又有两个人正小声嘀咕,见她走近,瞬间噤声,互相使了个眼色,匆匆离开。
林凤霞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打好水,身后传来一个犹豫的声音。
“凤霞。”
是住在楼下的李娟,她儿子前两天湿疹,用的就是林凤霞给的宝宝霜,效果立竿见影。
李娟身上还系着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她几步蹿到林凤霞跟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墙角旮旯里拖。
她脑袋凑过来,跟做贼似的左右瞄了瞄,才把声音压得跟蚊子哼哼似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张桂芬那张烂嘴,在院里到处喷粪,那话说的,简直不是人话!”
李娟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她说你拿咱们院里这些娃当小白鼠,试你那不知道哪来的野方子!”
“还说……说你拿这玩意儿当梯子,是想巴结领导,给你家老陆铺路,好让他往上爬……”
“哐!”
林凤霞手里的铁皮水桶重重磕在水泥墙上,桶里的水晃出大半。
那根冰凉的铁丝提手,被她握得咯吱作响,根根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泛着骇人的青白色。
她料到张桂芬这人睚眦必报,却没料到这报复的手段,竟能如此淬毒、如此下作!
“我知道了,李姐,谢谢你告诉我。”
林凤霞重新拎起水桶,胸口里像是堵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她不怕议论,但她不能容忍有人这么污蔑她和她的家人。
回到家,她把水桶重重往地上一放。
正在看报纸的陆伟光抬起头。
林凤霞看着他,一字一句。
“张桂芬在背后捅我们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