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死去的家人。”
他称他们为家人。
营帐里众将虎躯一震,看着谈槐燃,其中一人却忍不住泼了冷水,“可是这个天气,雪太大了,即使调最近的粮草过来,也要五天——更何况,药已经没了。”
粮草还能撑住,可伤药却没有那么多,他们已经把最近的能调药材的地方都调过来了。
外蕃那些人高马大的‘怪物’赤手空拳就能以一敌二,扯掉别人的手脚,导致他们此次伤兵极多。
药材本就是稀缺资源,唯有帝京才有足够那么多人使用的药材。
谈槐燃抬眸,看向那人,气息不怒自威。
“吴将军,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撤退了?”
吴将军已有四十岁,是被雁西夺去的第一个城池的主人。他嘴唇翕动,跪了下来:“臣不是这个意思!请陛下明鉴!只是天象……您十八岁那年在雁北,不是能控制天象的吗?若是晴朗一些,也利于将士们恢复啊!还能振奋军心!”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
他们只听说过传闻,只有少部分人才见过那奇诡之象,而这跪着的吴将军,显然就是少部分人之一。
谈槐燃冷笑一声,“传闻不可尽信,吴平宁,你是真的老了,都开始信起鬼神之事了。”
“不必多言,雁西也快撑不住了,继续攻打。”
雁西环境比其它的地方更恶劣,药材更是稀缺不已,他笃定雁西的情况比他们现在要差。
“陛下所言甚是,”有人也道:“雁西此地,我研究了许久,这里不适合种药,而他们在此次战役里也大伤元气,现如今,我们坚持下去,只会赢,不会输。只是……死的人可能会多些。”
“唉,打仗嘛,死伤在所难免……这也怪不得我们。”
“若是有足够的药就好了……”
……
雁西城中,伤民遍地,哀嚎一片。
人高马大的外蕃人也暴躁的叽里咕噜的说着话,却没人能听懂。
一道黑衣身影在其中窜来窜去,如同游蛟,窜到了城中央,关押俘虏的地方。
雁西的人大抵在这恶劣的地方待久了,性子也变得古怪野蛮,不停的鞭打着那些抓来的人。
而伤民中,还有个手脚皆被绑了锁链的少年在木着脸低身给雁西那些人‘医治’。
——纪鸿鹄觉得自己甚是倒霉。
谈槐燃御驾亲征,从杏林院挑了几个大夫做军医,以他的品阶,他本是不用来的。
可谈槐燃位高权重,普通的军医无法安定民心,觉得陛下万一真出点什么事,那可就不好了,遂要求谈槐燃把医术好的杏林带过去。
众臣想了想,只好推了杏林院里的高阶杏林出来。
纪鸿鹄原本不想来的,他在帝京锦衣玉食的待惯了,很不喜欢边关。
可他们说,他若不去,就换纪墨玉来。
“……”他哥洁癖严重成那样,来了怕是一天洗八百次澡。
如此想着,纪鸿鹄骂骂咧咧的把纪墨玉推回去,自己来了。
原本军医都是要训练身体的,医术不必太卓绝。可纪鸿鹄则与之相反,他是医术好,但身体比不上边关这些壮如牛的士兵。
于是,雁西的人又好像是铁了心要抓他,纪鸿鹄跑不过他们,便悲惨的被抓了过来。
还被迫医治这些雁西伤兵。
纪鸿鹄并不算医者仁心,闷不做声的给这些人乱包一通,又把他们本就不多的药材大肆浪费。
雁西环境差,没几个医术精巧的大夫愿意来,没人看得懂他在做什么,只知道能止痛就行了。
又将一人乱包后,纪鸿鹄站起了身,身上锁链咔咔作响。
监视他的雁西士兵突然甩了一鞭子在他背上,“停什么停?!去看下一个!”
纪鸿鹄倒吸一口凉气,疼得要死,脸色瞬间惨白。
他一个世家公子,他爹都不敢打他,这些蛮夷竟然敢打他?!纪鸿鹄恶狠狠的怒瞪他。
“瞪什么瞪?”那士兵凶神恶煞的又是一鞭子下去——
“住手!”一道略微有点耳熟的声音传来,纪鸿鹄眉头一皱,抬头一看。
漳丘已快被晒成煤球了,神色也越发狠厉,身上的盔甲沾了血。
“啊,漳丘将军!”那雁西士兵立刻恭敬的看向漳丘,“参见漳将军!”
为了得到雁西王的信任,漳丘奋力厮杀,杀了不少的敌人,因此,雁西人都很尊敬他。
纪鸿鹄:“……”
纪鸿鹄愕然的瞪大眼睛,看向了漳丘——哥们你有点像我一位朋友的朋友……
漳丘冷漠的剜了那士兵一眼,面不改色的道:“我受伤了,要他去给我包扎。”
那士兵犹豫着问,“将军是哪里受伤了?在这里就可以包。”
漳丘闭了闭眼,当众说:“伤在老子的下半身!你也要看吗?!”
这对男人可是个关键事,那士兵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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