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冬日漫长,在一些寒冷的特殊时期甚至可达大半年之久。
但大明在历经数月严寒后,却是开始回温逐步朝着春日而去。
只不过这弘治十九年的开头,大家伙过的可都不怎么开心。
或者说是弘治皇帝以及大明朝堂上的诸公,心情并不显得多么美丽。
“这该死的鞑靼,把大明当什么了?”
“简直欺人太甚!”
脾气比较炸裂的谢迁是第一个炸缸了的内阁大学士。
无它,鞑靼作为以狼为图腾,自称狼的传人的存在,将“狼来了”的故事直接就给玩烂糊了。
之前派出使团结果因为阿勒楚博罗特“调戏”朱厚炜事件爆发出的明鞑比武导致了鞑靼王子阿勒楚博罗特殒命的结局后,不论是弘治皇帝还是一众文臣武将都认为这件事必定会引起小王子达延汗的强烈不满,一场大明和草原部落之间的大战在所难免。
可谁能想到人家雷声大雨点小在大明早已经部署好并绷紧的神经上反复横跳,数月时间愣是没爆发几次实际性的侵扰,反倒是在寒冬过去大半后在大明这边为了防备而绷起的那张心弦都有些疲惫之后突然给他们来了一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侵扰,不仅掳掠了许多百姓和物资,还借此又有了迈过最后冬期的底气。
就......
让人内心不爽的很。
由于明确知道他们很可能会动手,他们精神紧绷,时刻准备着,最终却还是防贼的算计不过做贼的,又特么吃了一亏。
“达延汗不是一般人,在丧子之痛影响下依旧能冷静思索不被情绪牵动着走,这样的敌人真的十分可怕。”
刘建也是叹息一声。
他们都知道对面会动手,对面也确实是动手了,但就算这样他们还是吃了亏。
为什么?
因为防备需要的精力跟对面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长期维持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对人的精气神造成的消耗可不比干仗、搬砖要少。
而小王子达延汗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借着丧子这件事不断放出烟雾弹多次迷惑了大明,让狼来了的谣言一遍又一遍传入大明各个戒备的边关。
等到他们真的动手行动的时候,这真的狼来了反而会给许多将士一种“又来,以为老子还会上当吗?”的错觉,导致判断失误无法做到第一时间的应对。
最终,又是鞑靼的一次胜利。
说白了,达延汗这头冷血的老狼他特么就是在用死去的儿子阿勒楚博罗特打窝。
或许在大明这边许多所谓自诩高级的人看来,杀死一个鞑靼王子这种事情论战功是相当高的,比起阿勒楚博罗特的人头,鞑靼使团的惨痛情形,鞑靼打草谷从大明这获得的好处根本不值一提。
但对于鞑靼可并不是这么回事。
这是一个雄主在大是大非面前的决断,是一家之事和宏图霸业之间的决断。
一个阿勒楚博罗特的死亡获得的反馈,是打草谷得到的无数物资。
而这些物资,能够让许多鞑靼部落渡过冬日难关,而这些渡过了难关的鞑靼部族,则会成为达延汗最忠实的追随者。
就像西山原本的难免一般,原本已经跌落谷底看不到丝毫的希望最终被朱厚炜在西山搞事就此拉出泥潭,成为铁打的镇国一系支持者。
而达延汗这招更狠,将儿子的命摆在面前让众人知道他在给儿子报仇和他的子民之间他选择了子民。
用这在草原具有恐怖影响力的黄金家族后裔的死衬托自己,收获海量的民心。
这是个狠人啊。
“虚伪残忍,狡诈伪善。”
“有心机,有杀气,还有铁血的手腕。”
“此乃大明之大敌也。”
李东阳给出评价。
如是往常作为普普通通的一位内阁大学士,李东阳是并不希望在军事的角度去分析大漠的,能不打就不打做好防守龟缩住保证不被打过长城不沦陷京城这就够了嘛。
许多文官或许不说,可心中也都是这么想滴。
但现在不行,他是半个镇国府人,大明文官集团许多好不容易坑蒙拐骗偷获取来的权力逐渐被镇国府挖走,镇国府才是未来大明发展的方向。
作为个聪明人,当然要屁股跟着脑袋走,明白后续的主调在哪里呀。
那么将思维跟着太子和蔚王走,后续包是要跟大漠跟达延汗来一场真男人之间的对决的。
既然如此,那作为大明的顶级文臣你还抱着自己那一套死板的想法分析问题,那不是嫌自己的从政生涯太长想要早点退休了嘛?
不好意思,他老李可还不想那么早退位让贤。
李东阳有属于自己的野心,虽然他目前就已经是顶级文臣、内阁大学士了,但那首辅的位置还没有坐过呢?
不说搞小动作去偷去抢,最起码不能直接就摆烂不报期望了吧。
你可以说读八股读傻的读书人是迂腐的腐儒,但像李东阳这种能爬到如此地位的又怎么可能是那种死板的傻波一呢,他精的跟猴似的!
一个猴一个栓法,一个老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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