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整个鬓角都剃掉……”
——完全想象不到那是个什么场面,河童吗?
师母笑眯眯说没事啦。
“人的头发,一个月就可以长一厘米了,到时长度不够,可以直接梳公主切。”
说完没给上诉机会,火速动手开剃。
南目那音:……
南目那音:【行吧.jpg】
身后,师母还在说。
“人类变老的过程,就是头发里色素慢慢流失变白的过程。”
“我们的人种,头发基本是黑色系,所以集体潜意识里,就会默认深灰色这种贴近‘花白’的颜色,代表着人类的苍老。”
“所以——”
师母又说:“所以接下来,小南要记得每天用鸡蛋清养头发。”
“毛鳞片很需要蛋白质和氨基酸的,相信我,只要光泽感足够,深灰色也可以很酷的!”
南目那音:……
南目那音反手又是一张:【行吧.jpg】。
结果到了第二天,她还在好奇怎么用鸡蛋清养头发,幸子女士先一步给她扎了耳洞。
扎完消毒,然后用细细的茶叶梗穿住。
折腾了一通后,幸子女士隔着镜子,看向她面无表情的脸,笑:
“是觉得麻烦了吗?”
南目那音想了想,觉得还好。
毕竟是现代社会了,也只有在足够封闭传统的行业里,师徒关系才会依旧保持的这么紧密。
半田清明作为她的老师,能给她带来的身份加成,和父亲没什么差别——
拜师完毕,意味着只要不被明言逐出师门,哪怕她将来长大了,书法水平毫无进步。
但只从派系论资排辈,也能预定一个大师的称号,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各路年轻人指手画脚。
那,享受着高逼格的好处,就是要遵守一些行业内的规矩啊?
传统,繁琐,是很麻烦,但细究起来,和收益比,又没有那么麻烦。
“那好哦。”
幸子女士笑眯眯的说:“还有耐心的话,那今天就来处理一下你的指甲吧。”
当晚睡前,南目那音全程单手闭眼洗漱,完全不敢想象镜子里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第二天。
南目那音醒的很早,以为杂事差不多完了——
头发指甲都是长期工程,得让人家慢慢长嘛。
那同时,为了正式学习做准备,也该进行一些辨认笔墨纸砚,或者认汉字的课程了吧?
中国人的dna,阅读时自带简繁转换,古书什么的,看是绝对能看懂的。
但除了写熟了的《心经》外,她就很容易提笔忘字——
更何况日式书道里,还存在“凪”这种日式汉字。
结果师母说:“那个啊?那些等你指甲好了再说吧,至于现在……”
她拍了拍手,宣布:“现在,我们先来学一学微笑吧。”
南目那音:……
不是。
我能接受存在封建习俗,但练书法前还要先学笑——
从对女性的物化角度来讲,这个也有点太封建了。
师母呵呵一笑,拍了下她的额头(此时头发正在敷鸡蛋清),说:
“和传统没有关系,是你平常太僵硬了。”
南目那音一顿。
“我把腹诽说出来了?”
师母说没有哦——
“不过小南平常是故意板着脸的吗?感觉你表情好少。”
南目那音想了想,点头。
正常人看到咒灵,肯定会有反应,她不愿意做群体中的异类,就不能表现出异常。
但随机应变太费事了——
她干脆第一步收敛视线,第二步收敛表情,第三步克制大动作。
以南目那音过去三年半的集体小学生活来看,效果其实挺不错的。
当下,她不太确定的问:“我平常看起来……会很奇怪吗?”
幸子女士笑眯眯的嗯了一声,说奇怪倒是不奇怪。
“只是很明显罢了。”
在生活,尤其是她们生活的环境中,凡事最忌讳一刀切。
一个人,什么表情都没有,本身就意味着更大的异常。
她在掩盖什么;
她在忍耐什么。
她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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