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女性超过这个身高,就需要在生活中进行一些瞒报了,剪头发都不好剪增高颅顶的发型。
那时,绝对不会有人要求她穿高跟鞋的。
如此这般,又过了大半个月。
在漫山遍野的花都竞相开放的时候,南目那音的收养流程走完了。
她拿着崭新的住民票,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做——
不。
感觉师父师母也没有去专门机构办过什么手续。
但完成就是完成了。
新的户籍资料上,双方不是父母子女的关系,但师父师母确实成了她的第一监护人。
幸子女士说:“之后还有一些琐事,清舟会处理,我今天来是想问,小南你要改名字吗?”
南目那音想了想,说:“不用。”
师母没再追问,反而说起了关于塔矢亮的事情。
“小南和亮君,之前是好朋友吗?”
南目那音顿了下,觉得:“……不算吧?”
语气游移不定的。
师母仔细辨认了一下她的表情,嗯了一声,说:“那以后算一下吧。”
“我们两家关系很好的,他姑且也算是你半个师弟了。”
南目那音点头。
“我知道了。”
师母又说:“之前在一起下棋,现在你先一步‘退出’了,又好几个月没有联系,听着是有点失礼了。”
她好脾气的拍了下手。
“——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要相处呢,所以由我们这边主动赠送个礼物,当做是赔罪可以吗?”
南目那音再次点头,说:“可以。”
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接纳新家庭的新身份,首先要接受一份新的社会关系。
塔矢亮要是个纯路人,那萍水相逢下几局棋的事——
一旦确定此路不通,她分分钟原地消失,再也不见都无所谓。
但她现在是“半田”的学生了。
只“塔矢”这个姓氏,本身就是她未来社交圈的一部分。
成熟点说,主动修复并维护这份关系,也是南目那音的“责任”。
幸子女士于是满意的笑了。
“能想明白这点就很好啦~”
“对了,小南会挑礼物吗,不会我来教你啊。”
小南说好。
——毕竟这里的挑礼物,显然不是选赛车玩具那种刻板印象中“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
重点是要得体,还要合礼数。
南目那音耐心的坐了一下午,听幸子女士从日本人崇尚的“三五七”,讲到由武家扩散而来“铠甲崇拜”——
虽然塔矢亮不是七岁了(他12月中过八岁生日),但下个月五月五,正好是男孩节。
最终,两人一起选了个穿菖蒲纹盔甲的人偶娃娃,作为祝福贺礼,寄去了塔矢家。
世纪末慢悠悠的邮政,晃了差不多一个月。
一个月后,深山里的寺庙,收到了来自塔矢家的回礼包裹。
那是一盆花。
打开盒子时,盆还好着呢,花枝已经从中间折断了。
就那个枯萎程度——
不。
说“枯萎”都委婉了。
应该说花阴干的挺均匀的,稍微在处理下,就可以直接当标本用了。
南目那音:……
不是,植物发什么一般邮递啊?
磕磕碰碰死无全尸不说,东西毕竟是你自己寄的,现在毁成这样了,都不好找邮局好追责的。
旁边,师母探头过来看了看,说:“和邮递方式没关系。”
她点了点花的主枝。
“看这里,切口虽然干枯了,但还是很平滑,应该是被人用利器剪断的。”
利器,剪断。
“是人为的意思吗?”
南目那音皱眉:“负责打包的邮递人员夹私报复?”
“不哦。”
幸子女士挑挑拣拣的,又从盒子里抽出根芦苇编织的手环。
但很巧,手环也被剪成两段了。
师母发出“啊呀”一声,惊诧的说:“不好哦小南,你好像被人单方面割席断交了。”
她:???
时间拉回半个月前。
塔矢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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