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帝王的勾引

;宫人前去烧水,准备沐浴的温汤,梁苒本想放下帐帘子,转身走回御营之中,哪知这一瞥,却看到了秦王梁深。

  梁苒的二哥梁深,只他一个人,身形挺拔肩膀宽阔,一看便是英武将才,那身形十足扎眼,绝不会认错,更何况他还穿着秦王的官袍。

  行色匆匆,却莫名有点鬼鬼祟祟。

  “二兄这是在做什么?”梁苒微微蹙眉,抬步跟上去。

  只见梁深走走停停,左顾右盼。他这个人性子耿直,有些冲动,心窍里最是藏不住事儿,但凡有什么都会挂在脸上,便比如眼下,第一次上道儿的贼子都比他自然得多!

  梁深一路来到马厩,站在马匹饮水的马槽之前出神,以至于不怎么会武艺的梁苒走到他背后,梁深还在出神,完全没有察觉。

  梁苒挑眉,二哥对着发呆的那匹白马,俊秀挺拔,不正是大皇兄梁溪的坐骑么?这匹马还是数年前,梁深征战山戎得来的战利品,日行千里,难得的是这马匹的性子十足温良,同得人性。于是梁深献宝一样,将这匹白马送给了大皇兄梁溪,一晃数年过去了,梁溪从未换过坐骑。

  梁深苦大仇深的盯着那匹白马,手掌紧握,绛紫色的袖袍之下,似乎掩藏着什么,一个……小纸包?

  梁苒挑眉,出声说:“二哥?”

  “!”梁深狠狠吓了一跳,饶是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他都从未如此惊慌过。

  啪嗒!小纸包从他的袖口中掉下来,落在地上。

  梁苒微笑:“二哥,你在马厩做什么呢?”

  梁深见到是梁苒,瞬间变成了结巴,磕磕巴巴的说:“君君……君上!我、臣……”

  梁深果然不擅说谎,僵硬的说:“臣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想告退了……”

  “且慢。”梁苒叫住他。

  梁深又是吓了一哆嗦,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梁苒笑眯眯的说:“二哥,你掉了东西。”

  梁深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泻药掉在地上,一把抓起来,抓了满手的土也不在意,把腿撒丫子便跑,哪里还有半点秦王的端庄威严?

  “这个梁深……”梁苒无奈的摇头,果真不适合与大宗伯为伍。

  梁苒回到御营大帐,宫人已然准备好了温汤,袅袅的热气充斥着整个营帐,令肃穆的御营蒙上一层朦胧的暧昧。

  梁苒吩咐说:“去把赵皇子请来。”

  “是,君上。”

  等宫人离开,哗啦——梁苒立刻退下选黑色的龙袍,一同退下的还有雪白的内袍,灵巧的足尖儿轻轻一踢,将单薄的衣衫踢开,缓步迈入温汤之中。

  踏踏踏……梁苒听到了跫音,合该是赵悲雪应召前来的声音,内勾外翘的丹凤眼眯起来,闪烁着运筹帷幄的算计,梁苒快速打散自己的鬓发,让鸦发垂入水中。

  鸦发湿濡,血肌温润,昏黄的烛火映照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一点点顺着梁苒线条优美的天鹅颈滚落。

  “拜见君……”赵悲雪走入御营大帐,作礼的嗓音顿时卡住,变得无比沙哑深沉。

  梁苒轻轻颤抖单薄的肩头,故作寒冷的模样,柔声说:“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别让寒气窜进营帐,快过来。”

  赵悲雪的动作更加僵硬,他挺拔的身姿变成了钢板,垂在两侧的双手死死握拳,牵扯着背肌微微隆起,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低下一点头,慢吞吞的,一步一步往里走。

  哗啦——哗啦——是梁苒掬起温汤之水的声音,如斯暧昧,犹如床笫的浅吟。

  啪!

  梁苒伸出白皙滚着水珠的手臂,一把抓住赵悲雪的腕子,将人一拽。他的气力对比赵悲雪,自然是不大的,但赵悲雪怕弄伤了他,根本不敢较劲,一下子被拉到温汤之畔,甚至他的袖摆已经被水迹浸湿。

  梁苒这次不打算下药,也不打算顽一些花的,因着他发现,其实勾引赵悲雪,根本用算好那么多劳什子的手段,干脆一些,利索一些,更简单。

  梁苒感觉到赵悲雪的手腕在升温,体温烫得吓人,他的眉眼轻轻撩起,眼神软软的瞥向赵悲雪,幽幽的说:“进来,替寡人暖暖身子。”

  赵悲雪的喉结干涩急促的上下滚动吗,沙哑的说:“你还伤着。”

  哗啦,伴随着一声水流的轻响,梁苒慢慢长身而起,犹如出水青莲,柔韧的双臂水蛇一般缠上赵悲雪的脖颈,粉润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摩挲着赵悲雪的耳垂,吐息似鸿羽,嗓音慵懒,却带着帝王不可违逆的威严:“寡人命令你,这一次,把你的东西留在寡人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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