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道:“师父你不吃饭了吗?”
裴枕:“不吃了。”
沈迟看过来一眼,裴枕脸色冷峻,并不看他。毕竟昨天失态的人是沈迟,不是他。
“师父,晚上我去找你。”沈迟突然道。
裴枕猛地一窒:“不、不用了。”
沈迟没声了,卢风奇怪:“师父,你要修行吗?”
“对。”裴枕点头,补上一句:“你们都别来打扰。”
和他们道别之后,裴枕拾级而上,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有点累了,关上门。
和乌音乌鄞定下再次商议的时间在明天早上,左右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而且,他确实很久没有冥想过了。
裴枕脱下外袍,挂到木架上,而后上床开始冥想,这些日子情绪起伏过大,他要好好静一静才是。
*
翌日清晨。
裴枕拉开房门,旁边紧挨着的一扇房间也传来动静,裴枕偏头一看,是沈迟。
他似有所感,看过来,裴枕匆匆收回视线,沈迟想过来,走了几步,裴枕察觉到他的意图,后退一步,沈迟堪堪停在原地。
沈迟神情莫辨:“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裴枕没回他话,面无表情地下了台阶。
沈迟站在原地,他深吸一口气,沈迟墨黑的瞳孔里云墨翻滚,胸口有些堵的发闷。
六年所受的苦楚回忆闪过心头,他忍了这么多年,甘愿承受妖气在他的经脉中冲撞,每每那些暴起的妖气都要将他撕碎,即便吐血,心脉绞痛下一瞬间就要爆体而亡,但他都忍下来了。
为的就是
能等到师父回来。
沈迟站在屋檐底下的阴影里,飞檐四角有绿色的植被将屋顶上的一角缠绕包裹,绿油油的藤蔓垂下,随着风在空中飘荡,沈迟站在那片藤蔓边上,神情阴暗偏执,仿佛是藤蔓上那条潮湿阴暗爬行、在背地里不住偷窥的壁虎。
长廊之外,院子里阳光普照,小神女、乌音她们有说有笑,小神女站在桌子上转圈,鹅黄色的披帛飞舞,乌音拍手大笑,古朴的蓝色月形耳坠晃荡,额间交错绑至脑后的黑色抹额带飘起。
七彩的光圈穿过他们的发丝,阳光不烈,微风不燥,恰到好处的温暖,裴枕坐在中间,眉眼弯弯,笑的和煦。
他眼中带笑,不经意间抬头,视线猝不及防与沈迟对上,笑容一僵,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了。
沈迟站在阴凉地,与他们格格不入,额前的碎发遮盖住了他的眉眼,也盖住了他抑制不住的阴凉狠辣,他的手攥紧了。
看来那个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绝不许还有第二个六年
他决不允许师父再离开他
沈迟从廊上下来,落坐在裴枕身边,卢风自觉给他让了位置。
裴枕脸色冷淡,声音也比往日快了很多,想早点结束讨论。
“裴公子,这是开启法阵的功法。”
裴枕接过一份纸,上面写的详尽:“好。”
乌鄞环视众人道:“掌门说我们人少,没法摆八卦阵,只能试试四卦阵如何了,相比起八卦阵来说虽然风险更高,但在座的修为都不低,四卦阵也勉强可以一试。
四卦阵需要提前布阵,我与阿音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此阵复杂,我与阿音也从未绘过这么庞大的法阵,大约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布好,我已告知柳姨于三日后,将这些伤民带到阵法当中,届时,我与阿音各执西南,东南一角,卢风与沈迟执西北,东北一角护阵,如何?”
小神女疑惑地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乌鄞笑道:“你是灵宠,此次行动复杂,恐怕没法参与。”
好嘛,被嫌弃了。小神女撇撇嘴,她多想向天高喊一声,她才不是那种低劣的灵宠呢!
“四卦阵不比八卦阵,阵法不稳,容易出事,小十九虽是灵宠,但是术法了得,她替我值东北角,我在阵外护阵。”沈迟说道。
乌音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四卦阵是怎么样的?”
“曾经拜读过。”
乌音和乌鄞皆是一惊:“什么!?”
四卦阵是望月派开创的阵法,也独属于望月派,向来只传授给本门弟子,沈迟怎么会知道?
“沈某不才,只不过遍阅群籍,通晓百书。”
沈迟勾唇:“你们望月派的书,我在虔阳时,恰巧,在地上捡到过,如果没记错的话……《望月派通普系图》下册,最后一页,记载了四卦阵的阵法及弊端。”
在地上捡的
闻言,乌鄞和乌音抽了抽嘴角。
“沈公子好记忆,确实在最后一页,不过”乌鄞温和道:“望月派内门弟子的书籍不得外传,更不允许外带,看来有人违背反了望月派门规,回去后我自将启禀掌门彻查,定严惩失书之人。”
沈迟:“乌鄞公子好做派。”
乌鄞颔首:“不及沈公子。”
沈迟凉凉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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