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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挂挂!”
一整晚,几乎人人都在盯着清远侯府,不少朝臣家中灯火通明。
一晚上没什么人能睡得着。
顾知灼也是,她溜达到了天快亮了才回宫,偷偷摸摸地摸回了内室。
她悄悄撩起床帐子,想看看人醒了没,见谢应忱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趁着她转身之际,一条手臂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身,顾知灼猝不及防,重心不稳地仰面倒在了柔软的锦被上。
完了,他在装睡!
“什么时辰了?”谢应忱的手掌撑在她身侧的锦被上,声音略有些低哑,带着一种慵懒。
“嗯?”
这个略微上扬尾音让顾知灼顿感大事不妙,她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把他拉向自己,主动亲了上去。
双唇停留在他的唇角,感觉到他呼吸略有急促,顾知灼凑在他耳际说道:“清远侯他……”
温暖的气息吹拂着他的耳垂,隐隐有些发痒。
大好的时光说什么清远侯府?谢应忱加深了这个吻,细细地描绘着她饱满的双唇,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背脊。
气息交织。
一晚上没睡好,顾知灼这一觉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慢悠悠地吃着早午饭。
清远侯太夫人递了牌子进宫求见。
封府的时候,封正来禀过,说是清远侯太夫人婆媳,带着府里的两个姑娘去了城外的一座寺庙听佛,要住上三天两夜回来。
人间事不涉世外人。
顾知灼让他们别去寺庙里抓人叨扰,由她们自己回京。
果然来了。
公子对舅家出手,无论是原因什么,必会惹得一些闲人置喙和争议,光是弹劾折子都得飞起来。
就得一口气死死按下去。
“她们什么时候来的?”
“跪两个时辰了。”晴眉提筷布膳。
顾知灼只颔首,自顾自地用膳,吃了足足一炷香,才起身道:“出去看看。”
晴眉为她裹上了斗篷。
紫宸殿位于前殿,距离宫门不太远。
顾知灼步行消消食。
听到宫门开启的声音,跪在外头的几个人同时抬头看了过来,映入眼帘是裹着红色斗篷的年轻女子,珠钗环绕,但也英姿飒爽,尊贵与英气在她的身上丝毫不见矛盾。
清远侯府是勋贵,哪怕与宫中的关系再淡,也是见过皇后的。
更何况,顾大姑娘又有谁不认得?
当年顾大姑娘的及笄宴,废帝伙同凉人在京城纵火,是她力挽狂澜。
“皇后娘娘!”
清远侯太夫人到了耳顺的年纪,满头银丝,在风中冻得瑟瑟发抖,见到顾知灼,她还未开口,眼泪先哗啦啦地往下流。
“皇后娘娘,您开恩啊。”
她哭得老泪纵横,额头触头,行了叩拜大礼。
清远侯太夫人是公子的嫡亲外祖母,非时非节,顾知灼侧身避开了。
她使了个眼色,晴眉上前想要扶起她,结果她哭得伤心不已,连连磕头。
“皇后娘娘,求您看在先皇后的份上,可怜可怜我们一家老小。”
她口中的先皇后是谢应忱的生母。
“先皇后我可怜女儿早早没了,她的母亲弟弟被人欺负到头上,也没有人做主。”
她哭得捶胸顿足,清远侯夫人也在一旁捏着帕子抹眼泪。
“我可怜的女儿若是还在,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儿媳妇为了立威,不惜按死她的弟弟和母亲。皇后娘娘,容家以后再不敢劝皇上纳妃与您争宠。您让东厂放了我儿吧。”
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晴眉眉头紧皱。
学子们在午门谈经论政,如今成了一种常态,恩科将至,学子们就聚得更多了,也正说着清远侯府被抄家的事,纷纷有些不敢苟同。
容侯爷是皇上的舅父。
就算看在先皇后只有这么一个嫡亲弟弟的份上,也该稍加宽容的。
“原来是因为容侯爷劝皇上纳妃?”
有人低声道。
“皇上迟迟不愿裁撤东厂,莫非东厂是皇后娘娘的人?”
“哎,容侯爷真是可惜了。”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清远侯夫人弯了弯嘴角,垂着头,心中大定。这位顾皇后小家子气得很,不过是在她及笄宴上,不小心推倒了她妹妹,她就怀恨在心到现在。
容太夫人额头触地,哭喊道:“皇后娘娘,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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