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只甩了甩手上血,念着没事:“那玩意里头净是些刀片,都掺进衣服里,穿是肯定不能穿了,她还留着做什么?”
戚檐说着一只手捏了旗袍一角将那玩意提着抖了抖,里头便哐哐当当掉出了好些刀片。
“总不至于是用来防身的吧……”
“……你的手真没事?”
文侪仰首瞧他,见那身强体壮的小子还在忸怩作态地笑,于是任由他自寻地儿包扎去,又将目光看向了楠木箱的最底层——那里压着本贴满黄纸符的日记本。
“她不会是什么通灵体质吧……”
文侪正思虑,那戚檐却风风火火地拎着个急救箱在他身侧坐下了。
“这急救箱是从袁景她桌上翻到的,我见里边放了个奇怪的药罐——你瞅瞅?”戚檐一只手抓着白绷带,一只手给文侪抛去个纯白的药罐。
落入文侪的手中的药罐上仅用便签贴了“二号药”三字,旋开瓶盖,也仅能看见里头装满了无色无味的纯白色圆形药片。
“这瓶叫做二号的话,照常理便该有一号、三号……这几天咱们留心找找。”文侪将药罐放下,也不给那因上药而嘶嘶乱叫的戚檐递去半个眼神,只将黄符一扯,翻开了日记本。
恰是这时,房中电灯忽然闪了起来,嗞嗞的电流声在下一秒于耳畔响起。隐隐约约,文侪好似听见了嗓音尖细的女人的哭声,可那声音并不算清晰,似乎离得很远,又似乎、似乎就在眼前那黑黢黢的床底下……
文侪咽了口唾沫,正欲伸手摸向床底,窗边竟骤然掠过一道闪电,直直劈碎了那扇玻璃窗。文侪的腿脚一霎像是动弹不得,就那么僵在原地,在那短短一瞬,他甚至觉得自个儿已脱离了这具躯壳。
“喀嚓、喀嚓——”
细密的裂纹在窗上扩大延展,彻底碎裂开的那一刹,一张硕大的、面目全非的人头伸了进来!!!
“呵——”文侪给吓得倒抽凉气,可却没能发出一声惊叫,因为一只大掌在倏忽间捂住了他的嘴。
“没事、没事……”平静而有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这才察觉自己已给戚檐抱进了怀里。
文侪平静地抬起双手,十指却仍颤抖个不停。
“没成想周宣还怕打雷啊?”戚檐一边轻轻拍打着那还在发颤的文侪的背,一边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想,最近持续有雨,那岂非他日日都能这般光明正大地将文侪抓来抱?
文侪怔怔地将视线从手上挪向窗边,却只瞅见了一扇完好无损的窗户。
他霍地从戚檐怀中挣脱开,再次将手伸向床底。他摸了空,可是收回来时却发觉上头沾了好些粘腻的淡红色液体。
“什么东西……”那液体很稀,比起血,反而更像是掺了血的水,譬如雨水、眼泪。
他没在那玩意上纠结太久,只看向了膝上已经翻开的、恰停在第一页上的日记本。
上边仅有寥寥两行字而已——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那女人又来敲门了,绝对不要给她开门!!!】
“咚咚——”
有人敲响了房门。
第105章 【李】EP4 [适合的烹饪方式:烤]
尚是恍恍惚惚时候,文侪已经握住了被风吹得寒透了的门把。
“别担心,你开门,我来抓住那人。”戚檐暖和的手掌顺着文侪纤瘦的手腕向上抚去,直至掌心完全覆盖了那人的手背。
没有深吸一口气,也无倒计时,文侪倏然把门朝内打开的刹那,戚檐伸出手去——而后,他攥住了一团冰凉潮湿的腥气。
厚重的血味在空气间弥散,根据那气味的浓烈程度,戚檐可以判断出,在他开门前,这里一定站过个浑身是血的玩意儿。
锐利的目光从左往右一寸寸扫过这宅子,最终停留在了楼梯扶手的缝隙里。在那儿,有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正用一双枯槁之目紧盯着他,她每每抬手,衣裳上的暗色刺绣便也跟着舞动,就好若飞蛾两翼上古怪的花纹。
戚檐略微咽了口唾沫,意识到心脏猛然加速时,犹如犯了癫病的疯子一般勾起唇角,一对狐狸眼也跟着弯出了弧度。
“原来真的有鬼啊——”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脚往外迈,在他意识到自个儿似乎已然奔跑起来的时候,他眼前却忽而长出数道木杆,就好若、好若楼梯的扶手!
目光向前,他很快看见了那袁景房门前文侪张皇的神情。
“喂——你干嘛呢!?怎么突然跑出去了?快回来!”
他听见文侪焦急且迫切的呼喊声,可他低头一瞧,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条大红袍,袍上歪歪扭扭的灰褐色刺绣犹如虫卵一般堆砌着。
他立身于适才那女人所处之处。
那么那女人呢?
她去哪儿了?
戚檐惊回首,却只瞅见了微微发亮的电视机显示屏中,仍在播著有关于暴雨、泥石流的报道。
“你瞎搞什么呢?袁景那屋已经被翻空了,若没事的话,咱们接下来就进老管家的房间瞧瞧!喂,你别在那头偷懒了,我先入屋,你也尽快——”
戚檐再低头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变作了先前的休闲服,他只得挠挠脑袋,而后应一句:“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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