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又尝到了甜味,但这次不是他在吃糖,他更像那颗被舔舐着要化开的糖。
陌生的感觉很难耐,但并不令人厌恶,融化的感觉让他有些目眩神迷,想逃,可又想随波逐流,沉溺其中。
因为他被旭日般的气息笼罩,他知道自己即便化了也不会坠入万丈深渊,而是有人会接住他。
已经无法忍受风雪的人,眷恋着这样可靠的港湾。
沈辞秋死死拽着谢翎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慢慢攀住了谢翎的背,而另一只手顺着谢翎的肩,落到了他心口的位置。
咚、咚。
他的手就轻易放在别人的命门上,沈辞秋分不清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还是谢翎的心跳。
反正都一样的吵。
在鸟兽都安歇的静夜里,唯有他们的声音那么嘈杂,但动听得胜过无数仙乐雅音。
元婴的气息真的可以很绵长,长到他们根本不知道亲了多久,分开的时候都胸膛起伏,呼吸不稳,把一口气息搅弄到了极致。
沈辞秋琉璃色的眸子中已经泛起了水光,像是新雪清潭,里面再没有丝毫的寒凉,有的是沈辞秋自己也陌生的迷蒙情愫,他垂眸低喘着,没敢去看谢翎,美人被搅得活色生香。
谢翎搂着沈辞秋翻身侧躺,面对面抱着被自己亲得晕晕乎乎的心上人,他也在平复呼吸,含弄的滋味太美妙,燎原的火先把他自个儿烧了,再灼过沈辞秋,一时半会儿根本静不下来。
谢翎抱着沈辞秋,凑上去与他蹭了蹭鼻尖。
沈辞秋被他蹭得下颌微微一动,不小心就又跟他擦过个蜻蜓点水的触碰。
沈辞秋一愣,谢翎顿了顿,而后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他笑着抱着沈辞秋胡乱打了两个滚,两人乌黑的长发绕在一块儿,一眼望去简直分不清,直到沈辞秋拍他,谢翎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不闹了。
就是抱着人的手还没松开。
沈辞秋是冰灵根,因此皮肤温度总是偏凉,体内的烈火珠也就在运转着修行时暖和,这会儿躺在床榻间,沈辞秋皓白的脚踝露在外面,冰冰凉凉,却被某人热乎乎的脚尖勾了过来,搭住了。
两人小腿也贴在了一块儿,谢翎抱着他:“我们就这么靠着睡吧。”
沈辞秋小腿缩了缩,没挣开,他低声道:“……热。”
谢翎:“暖你刚好。”
沈辞秋不动了。
……确实刚好。
谢翎怀里拥着人,心满意足闭眼睡了,他就算睡着,眼角与唇边都带着笑,餍足得很。
沈辞秋听着谢翎逐渐放轻的呼吸,终于抬起眼,轻轻望向谢翎。
他半边面颊陷在软枕里,谢翎钻了他的被窝,也分了一半枕头,另外一个枕头和被褥已经被孤零零抛在旁边,今晚是等不到垂青了。
他们住在一个屋檐,共枕而眠。
沈辞秋用视线描摹着谢翎的面庞,看了半晌后,才尝试着闭上眼睡觉。
谢翎抱他抱得这样紧,就算闭了眼,他也知道谢翎就在身边。
其实沈辞秋早就很疲惫了,不仅仅是因为苍蓝秘境这几天,而是自打谢翎涅槃以来,他一直都很累。
无论修行还是处理各类事务,他都把自己无情地用到了极致,埋在这些事里能让他麻木,他的心已经太久没得到休息了。
沈辞秋本来没觉得自己能睡着,但是很神奇的,他竟然就在谢翎怀里这么睡了过去。
并且沉在黑夜安静的甜香里,一夜无梦。
当天光大盛,院子里鸟雀在枝头高叫,鱼跃水面扑通扑通,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睑将沈辞秋唤醒的时候,他睁眼时,几乎是茫然的。
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而谢翎早就醒了,但看沈辞秋睡着,没舍得叫醒他,一动不动给人当暖炉,见到沈辞秋居然也会露出睡眼惺忪的朦胧模样,心口软地不行。
“早,阿辞。”
沈辞秋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清醒的意识将讷讷的神情扫开,恢复了他寻常的模样。
睁眼就迎着谢翎的笑,沈辞秋道:“早。”
两人下床收拾,他们靠着一夜,都染上了对方的温度,变得一模一样,乍一下分开,周身都变得空空荡荡,怪不习惯的。
没了外力热源,沈辞秋的四肢又恢复凉意。
他今日穿回了银衣月袍,下意识要戴面具,但谢翎仿佛忘了,没将面具给他。
沈辞秋手指碰了碰自己面颊,想了想又放下了,没提起面具,也没再从储物器里翻出一块来。
如今谢翎回来了,沈辞秋想,该把宗主的位置还给他了,毕竟云归宗是谢翎创立的。
但谢翎不接宗主令:“把它扩张成如今模样的是你,你才是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宗主,不是我。”
“而且我未来是要做妖皇的人,阿辞忍心看我管着妖皇宫还要管着云归宗,两边劳累吗?”
这句话劝得很合适,但正经不到两句,谢翎就笑盈盈展开折扇凑上来,跟他在耳边说悄悄话:“宗主道侣的身份记得给我留着就好。”
时隔许久,沈辞秋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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